「我們兩個被停職兩個月,不準參加一切行動,手頭所有未了事務全部上報移交。」蘇煌臉上陰沉沉的,将紙條丢了過去,「是東南區的文老大親筆寫的。咱們這次可真夠露臉的。」
「怎麼這樣!」穆峭笛憤憤不平地抱怨,「這種事兒好多人以前都幹過,上頭可從來沒罰得這麼重過!!就是咱們倆,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以前也就是訓斥一下……」
蘇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咱們不是第一次違命行動啊,有一種說法叫做‘再犯從重處罰’聽說過沒有?看你出的什麼馊主意要去探查魚府,現在舒服了?」
「蘇五少爺,」穆峭笛嚴肅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捧住他的雙頰向裡一擠,「請允許我提醒您,我的所有馊主意都是事先征求過您的同意的。」
蘇煌被噎得一怔,張了幾次嘴都找不出話來反駁,隻好氣呼呼地向床裡一倒,扯過被子一裹,獨自生悶氣去了。
穆峭笛見他這樣,心裡便有些後悔不該認真與他争辯,就是讓他拿來出出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歎口氣上前揉揉他的頭,輕聲道:「都是我不好,思慮不周,現在事已至此,你也别過于氣惱了。」
蘇煌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隻不過在搭檔面前一向任性慣了,并非是真的在埋怨他,剛剛裹着被子一躺,已經自知不該亂罵人,此刻又聽得他軟語安慰,臉上頓時一紅,坐起來低着頭道:「咱們一起做的錯事,怎能全怪你一人?我隻是擔心最近人手原本就不夠,我們兩個停職,小況他們會很辛苦的。」
「你别擔心,」穆峭笛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将他的頭按在自己胸前靠着,道,「也許隻是吓吓我們,等真的需要人手時還是會叫咱倆的,難不成這種時候真的停職兩個月在家裡養膘?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的,裝成被老大們吓到的樣子,讓他們覺得已經達到了儆戒的目的,說不定過幾天就開恩減刑了呢。」
「哪裡用裝啊,」蘇煌咕哝着,「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咱們還是老實一點,明天把那三個胡人的事報上去,讓諜星們去查吧。」
「對啊對啊,」穆峭笛見他心情恢複了一點,又把手臂收緊一些,「你這陣子連出任務,也真該休息一下,再說咱們兩個這一年多被拆開來用,聚少離多,不如乘此機會,多親熱親熱不好嗎?」
蘇煌怔了怔,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自己跟搭檔居然已是耳鬓厮磨的姿勢,抱成一對連體人一樣,臉上禁不住一燙,用力推開他道:「你坐遠些,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象什麼樣子!」
穆峭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悠悠道:「咱們以前經常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同騎過一匹馬,同在一個小箱子裡擠着等待行動開始,那次我受傷發燒,你還一絲不挂地抱着我一整夜為我取暖,都沒見你有過什麼不自在,怎麼沒分開多久,就感覺這麼疏遠了呢?」
被他這樣一說,蘇煌不禁呆了呆,自己也想不明白這種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愣了半晌才強辯道:「那……那都是在緊急的情況下,現在……現在可是在我家,要是被人看見了要怎麼解釋?」
穆峭笛頗富深意地一笑,沒再多說,随随便便揮了揮手,丢下一句晚安,竟自起身開門離去了。
「喂,你笑那麼惡心是什麼意思啊?」蘇煌在後面追了幾步,又覺得追上去好象也問不出個名堂,悶悶地回轉來。
白鴿捎來的小紙條還放在桌上,他拈起來又看了一遍,放在燈上燒了,想着未來兩個月的停職期,又想想搭檔越來越古怪的态度,百般煩惱湧上心頭,倒在床上狠狠捶了幾下床闆,睜眼盯着頭頂絲帳的長長流蘇,盯了好久也沒有睡意,翻身起來凝神細細地聽隔壁的動靜,沒一會兒,就聽見隐隐的呼噜聲響起,氣得更加地睡不着覺。
次日一大清早,蘇沛晨練已畢,散步到小兒子的院落,剛進院門,就看見穆峭笛一身勁裝打扮,神清氣爽在練劍法,從他背心透出的些微汗迹就知道,這孩子已經練了不短的時間。再邁步上台階,推開自家兒子房間的窗戶往裡一看,蘇五少爺象堆軟泥一樣趴在被窩裡,呼呼呼睡得正香,散亂的頭發絡兒貼在臉邊,枕頭的絲面兒上還染着一小片口水……
「小煌睡覺的樣子好可愛哦……」穆峭笛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
蘇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哪裡寫着「可愛」兩個字,反而越看越是心頭冒火,回身一個旋風踢,将房門砰得踢開,一步跨進去怒喝一聲:「小五!」
蘇煌猛地被驚醒,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坐起來,無焦距的目光茫然地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兒。穆峭笛搶步上前将棉外套披在他身上,在耳邊低聲道:「快醒醒,你爹來叫你起床了。」
「小五!你看你象什麼樣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快給老子滾起來!」
在父親的咆哮聲中,胡思亂想到深夜才睡着的蘇五少爺頂着兩隻熊貓眼不情願地下了床,扁着嘴穿戴梳洗。
「看看人家穆哥哥,一大早就起來練武強身,哪兒象你,成天就會睡!」蘇沛還在扯着嗓子叫,被聞聲而至的蘇夫人連勸帶拉拖了出去。蘇煌在後面扮了一個鬼臉,坐下來抓着桌上果盤裡的冬梨啃了一口。
「剛剛你睡着的時候我出去了一趟,把那三個胡人的事上報,齊大哥叫我今天跟父親一起去看看。」穆峭笛擠在他身邊坐了,将他拿梨的手拉過來,也啃了一口。
蘇煌登時大怒:「憑什麼你可以去?」
「因為恰好我父親是巡衛将軍啊。你也别生氣,隻是叫我跟去看看,不準許有任何行動的。」穆峭笛笑着拍拍他的肩,「要是有什麼情況,晚間回來我再跟你說,先去吃飯吧。」
蘇煌重重吐了一口氣,沉着臉兒站起來,剛走到院中,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盯着穆峭笛的眼睛,快速地問道:「你一大早就獨自出去,是想先一個人把罵挨了,好讓齊大哥出了氣,不再責罵我嗎?」
穆峭笛微微一笑,攬住他的腰柔聲道:「怎麼會?我最喜歡看你挨罵了,不過是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你罷了。」
蘇煌白了他一眼,但心裡卻很是明白搭檔的好心,覺得胸口一暖,忙把頭一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朝飯廳走去。
早餐時穆峭笛說太悶,提出想跟父親一起出去巡衛,自然立即獲得首肯。蘇沛聽得他們父子二人一起行動,煞是羨慕,回頭朝小兒子看了半天,五少爺也沒表示出半點想跟他一起出去的意思,反而隻是埋頭大吃,氣得他搖頭大歎自己生子不肖。
飯後蘇煌獨自回房,關在帳中練了一會内功,看看離午時還早,便換上一件時尚的長袍,擺出一副遊手好閑的風流樣子,晃到街上去了。
外面是冬日裡少見的暖陽天氣,街面上的人流較平時要多個兩三成,蘇煌先到古玉齋看了看新到的貨色,再在玉春樓的台階前跟相熟的姑娘調了幾句情,最後晃到最常去的松月酒樓,找了個雅座坐下來小酌歇腳。
由于還沒到中午,二樓雅間客人并不多,三三兩兩地散坐各處,有幾個認識蘇煌的,擡手跟他打招呼,寒暄了兩句,但因都不算太熟,也沒有邀到一處飲酒。
蘇煌刻意揀了個臨窗的位子,從這裡望出去,能看見半條街邊的廷尉衙門,那兒是紫衣騎日常辦公之所,若有什麼異常的行動,大略也可以看得出來。
店小二端着個大托盤上來送菜,麻利地擺上桌面,笑道:「蘇公子,今兒這道你最喜歡的燒黃魚,可是新鮮活殺的,請嘗嘗。」聲音突然壓低,「你不是停職了嗎?出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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