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谕畢,萬歲聲山呼海嘯,震天動地,凱樂亦高奏而起,響徹天地。
聖上召禹王與吳将軍近前,執手二人,頗多感慨。
“元璟瘦了,辛苦了。父皇在宮中聽說了你不僅各項軍務處置的井井有條,還親冒石矢上陣殺敵,屬實深感安慰。你很好,沒有辜負父皇的信任。”
“兒臣承蒙聖恩,豈敢不兢兢業業,刻思報國?唯今所做不過分内之事,實不敢當父皇贊獎。況兒臣邊境監軍三年,未能在父皇身邊盡孝,實在愧疚難當。”
聖上拍拍他的手,感懷:“忠孝不能兩全,不怪你,有心便好。”
說過兩句後,聖上就轉向了吳将軍,感慨說他辛苦。
禹王趁此間隙,餘光不着痕迹的掃過後面的甯王。
甯王帶着一幹皇子在稍後些站着,眼尾斜挑似有冷笑的看着他,依舊還是從前那般乖戾模樣,不見其他任何異樣。
禹王沒忍住又那餘光掃其身後左右,卻依舊沒熟悉的盒子,以及熟悉的那人。
莫不是老九識破了龍璧為假?
按照他們的設想,老九拿到所謂龍璧後,必定先一步當衆發難,堵死他們的解釋,倒打一耙的将‘龍璧的遺失’定性為‘親兵帶走藏匿’。繼而再呈上‘龍璧’,又帶來‘棄暗投明的昔日枕邊人’做人證,以此來證實他趙元璟确實心懷不軌,明面以龍璧被截做掩護,實則是存暗中藏匿之私心。
老九按兵不動,所以此刻他亦拿捏不準其打算。
是識破了他們計謀,還是反倒存了私心想扣下龍璧,他也無從得知。自那日‘龍璧’被截的事後,他覺得事情既定,便不再關注後續了。甚至也沒讓安插甯王府裡的釘子冒險打探消息,覺得沒必要再為此事損兵折将。
還有層他不願提及的原因便是,他不想再聽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不想聽她如何将功贖罪,更不想聽老九又是如何籠絡她獎賞她。諸此消息光是想上一想就讓他極為不适,更何況親耳聽見?勢必讓他煩惡非常,五髒翻絞。
他沉思的這會功夫,聖上已放開他們二人的手,欲要轉身回禦駕。時間便不能再耽擱了,他遂拜于君前,垂目掩下紛雜情緒。
“父皇,兒臣有一物要呈。”
“哦,何物?”
聖上故作不解,禹王接過親兵捧來的長盒,雙手呈遞過去。
“是龍璧。”
蓋子打開,刹那溢出璀璨光彩,宛如仙物。
千萬人見證下,聖上雙手舉過龍璧,威儀四方:“天佑我大魏!”
文武百官三軍将士齊跪地,山呼海嘯:“大魏千秋萬代,萬世太平!”
衆喊聲震天的時候,禹王的臉朝後輕側,便将甯王那震驚到無以複加的神情,全納眼底。其反應,與其他不知情的官員們,皆一無二緻。
指腹猛地捏緊盒身,他的心陡然下沉。
殊不知,此刻馬英範卻在眼皮狂跳。
甯王爺的反應有些不大對。從頭至尾都沒流露出,得了異寶而看好戲的得意猖狂之色。尤其是龍璧被獻出後,他的反應隻有與人如出一轍的震撼,卻沒有流露出那種慶幸感,慶幸剛才并未首先跳出來先聲奪人的對禹王發難。
難道異寶不在甯王手中?馬英範忍不住否決,不可能,她人都已經被抓了,那所謂異寶又焉能不落入其手?
他也不知其中究竟出了什麼變故,可一股道不上來的不安卻兜頭将他籠罩。
尤其是在他見主子爺并未當衆向聖上提及押送‘異寶’被截路的事,更是心有不安。這是他們提前定好的第二步策略,若甯王爺謹慎不肯先發制人的話,他們就主動提及為保龍璧安全送達而偷龍轉鳳的事。壓根不用他們指名道姓是何人所為,聖上及朝臣自會心中有所猜測,即便最後找不出證據來,可到底也能讓那甯王吃好大一個悶虧。
可如今,主子爺竟主動棄了這步策略。
他心裡愈發不安甯,想要暗中打聽甯王府裡的情形,可又怕主子爺察覺而不敢輕舉妄動。
無事,左右死無對證,即便查也查不到什麼。
在他心裡,她是必死無疑的,甯王爺什麼脾性,誰人不知。
一個背叛者到了甯王爺手裡,焉能有命在。
宮苑裡大排筵席,宴享功臣。
君臣舉杯相慶,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宴席深夜未散。
作為此次慶功宴上最出盡了風頭的人,禹王面上應酬自如,心下卻沒有一絲半毫榮光加身的愉悅之意。反而胸中如被罩了層密不透風的網,多少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他忍不住做了件不理智的事。
在餘光瞥見老九面帶不善的扔了酒杯,起身走遠些似去散步時,他亦沉眸起身,擡步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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