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一時左右,我悠悠醒來,夏季的炎熱早已到達頂峰,鳥兒鳴啭,綠葉繁茂,我家院子裡的,一棵棵老樹早已透過四季,又一輪轉換,生命到達了頂峰,快要臨來枯萎,但我卻因為吸食此物手腳冰冷,與炎熱的夏季截然相反,并未開空調卻也渾身凍得發抖,蓋着一層厚被,渾身脫個精光,躺在床上,雙手環抱,瑟瑟發抖。睡眼惺忪的我定了定精神,拿起旁邊的一盒煙,掏出一根,點燃打火機抽了起來,精神了一下。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給張闊興打去電話問道“小弟,我昨天沒吹偏吧?”(意思是我昨天沒打你吧。)張闊興道“沒有,哥,我都沒跟你說話,你吹了四個就睡着了,我吹完就走了。”我“哦”了一聲,問道“幾點來我家。”張闊興道“六點。”我道“天黑之前來啊”張闊興道“知道了。”随後想起昨日在王雷先生那裡,訂的一副字,起身收拾了一番出門,不到1千米的路程我打了輛車,絲毫未想過節省,去取了那副“心如止水”四字。看着這副字,到至王雷先生店中,王雷先生如約在等我,見我到來,找出了一副字,我雖不熟悉字畫,但也能看出點門道,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出是孩子的筆鋒,我打趣演戲般雙手接畫,像是在接寶物一般,我裝模作樣細細打量,裝作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大聲說道“哥,我得給他拿實木裱起來。必須加個玻璃框。”王雷先生看出了我故意模樣,和善“哈哈”笑道“行,裱去吧。二三百塊錢應該,你要是裱完下個月我再送你一張。”我玩笑道“好,一言為定啊,你不給我我可找你要。”王雷先生道“行啊。”當天,我還真就拿着那副童書,去了裱字的商場,弄了個大實木框,規規矩矩的花了三百塊錢,等了七天裱了起來。但這都是後話了。
取完這副字,我去了李醒家裡,李醒還是老樣子,仍在為生意忙碌,我找個角落坐了一會,他不忙時便為我聊會天,一家小超市,滔滔不絕迎來送往的諸人,我認為白天還好,到了晚上便是另一景象,酒懵子(醉酒的人),一個個的趕到,有幾位外賣員,我至今仍記,在家裡每每喝多了酒,便下樓滔滔不絕的斥罵李醒,毫無關系的人,卻裝作一副長輩模樣,笑罵,要挾,砸東西都有,每每此刻,李醒反而是滿臉堆笑,送酒送煙,我多次質疑李醒道“他們算個屁,黑社會家屬咋的、讓你送酒送煙?你攆不走我攆,他媽的明天我讓我弟弟他們來,我踢他們一頓,錢都不用你賠我看他們敢要錢不?”而李醒每每聽我說出此話,也盡是滿臉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用不上你,我自己的事,自己做,跟這幫傻子較勁幹啥?兜裡掏不出倆鋼镚我現在能賺錢,就當答對小鬼了。我最怕得罪你這樣的閻王,我哪知道哪個人是閻王是鬼。”我道“滾犢子吧,我是閻王?兜裡掏不出他媽兩萬塊錢,你開這超市一天撐死了掙一千塊錢,我他媽不夠還老找你借錢?我看我他媽像臭要飯的。”李醒道“我還是覺得你以後有大發展。”我道“發展個屁。”還記得有一次,一個外賣員來李醒家尋事我正巧在場,此人長相我如今實在不敢恭維,我見得不多,長得很粗鄙,肥胖的大臉,不到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滿嘴腌臜言語,身形很胖,少了根手指頭,聽李醒說是因為他賭錢輸了不給賭資,被人生生砍下來的,此人買盒煙便也是媽了逼挂嘴邊,一次找李醒借錢未果,一怒之下揚掉李醒貨架上的半箱飲料,李醒氣的呆坐當場,久久不語,隻說一句“哥,你趕緊走吧,我也不報警了,你管我借二百我借不了你,我給你一百塊錢。”李醒掏出出一百塊錢給了他,李醒妻子董曉,在一旁觀看此事,氣得暴跳如雷要給我打電話,李醒斥罵妻子道我他媽跟你說了不能給春航打電話,他知道這事得出大事。”董曉氣的轉身去了超市後面的隔間睡覺,李醒獨自在外看店,夜半時分董曉輾轉反側,久久不眠,背着李醒給我發來短信,記得那天我喝酒喝的還不算太多,但也到量,我拿起手機看了短信,内容如下:(明天你來一趟吧,你記不記得那個鬧事的外賣員,找李醒借錢,李醒不借,給貨架子砸了,李醒給他一百塊錢,也沒報警,怕他再鬧,李醒不讓我告你,你可别和他說,我跟我說的。)當時我應該在飯店和幾個朋友喝酒,看到短信酒醒了大半,一時之間氣的發抖,我每每激動,從不做聲,隻是渾身發抖,強忍怒火,我當即強壓怒火打出段話:(知道了。一會我去,你裝不知道。)仍舊由我匆匆結賬。應是當夜,我便帶着和我同行的三、四,好友,打了輛車去了李醒家,我讓我那三四好友,留在出租車裡,我獨自進了李醒超市,李醒低頭玩着手機,我大喊道“搶劫,别動,我帶槍來的。”李醒擡頭看向我道“操,搶吧,有啥拿啥。”我馱着背,看着貨架。笑笑不語,低頭看向擺在地面的飲料,滿地狼藉的飲料已被李醒擺放起來,收拾了一多半,我眼神由陰鸷變的和善,笑問道“我嫂子呢?”李醒道“睡覺了。”我“哦”了一聲,李醒問道“小航,你這大半夜的咋來了?剛喝完?”我道“路過,來買盒煙。”李醒說着拿出一盒我抽的煙遞給我,我掃碼付錢,轉身離去。一夜無話,應是第二日,我早早便到了李醒家什麼不做幹坐着,李醒詫異問道“今天咋不出去玩?”我道“沒啥事,來坐會。”李醒道“那晚上一起吃火鍋。”我道“ok”,應是等了一天,臨至傍晚我三人,李醒,我,和董曉,涮起火鍋之際。那位滋事的外賣員又來至李醒家中,喝的醉熏熏,渾身酒味,滿身惡臭,搖搖晃晃進來道“麻辣比,給我拿盒煙,弟弟你請我。”我眼神緊密,擡頭看向此人,心知等到此人,一時竊喜,我看向李醒道“你倆在這吃着,我給拿。”說着撂下碗筷,走了過去,李醒并未發覺,我面無表情,先至櫃台,裝作找煙,實則是是去摸向包中卡簧,李醒回頭望向我時,突然看出端倪,摔下碗筷,大喊一聲“小航。”便朝櫃台狂奔,他的超市很小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兩步就要到了近前,我見李醒看出端倪,我便不再裝假,慌亂之中。速度極快從包裡掏出卡簧,我拿的這把刀是彈刀,隻須按下按鈕便能彈開,伴随着我的一聲“操你媽”我按下按鈕,紮向這位外賣員,也是慶幸,那名外賣員,本能一躲,躲開了這一刀,若按我當時所想,是我本想踹翻櫃台,制造混亂,再蹦起來砍上一刀,因為紮上一刀很容易死人,而砍上一刀若沒到要害是不會有大傷的。紮出這一刀後,李醒已到近前死死的抱住我,瘦小的我,被二百斤的李醒死死抱住,一時掙脫不開,我兩腳亂蹬罵道“李醒,你他媽滾,我非整死他今天。”吃飯的董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篩糠,那名外賣員滿臉慌亂酒醒了大半道“我操你媽的,你等着,我現在就報警,不給你送進去我是你養的,小逼崽子。”李醒仍舊死死抱着我,當李醒聽完那名外賣員的幾句話,一時壓抑已久的心中怒火爆發了,超他罵道“我操你媽,你報警吧,人是我找的,你昨天搶我錢砸我店,賬咱倆還沒算呢。”這次外賣員不說話了,渾身發抖的我,攥着刀,仍舊使盡渾身解數掙脫李醒,卻毫無作用,那外賣員也不敢上前,匆匆罵道“你等着,我回樓上給我朋友他們叫下來,小逼崽子我今天打死你。”說罷,就跑了出去,李醒死死抱着我,見他走遠才松開,我一時激動,朝李醒罵道“要不是你,我今天非整死他。”李醒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消消氣,消消氣。”随即看向一旁篩糠的董曉大聲道“你傻逼吧?我不是不讓你告訴他嗎?”董曉被剛才的一幕吓了的不語,瑟瑟發抖又緩了緩道“我不知道,能這樣啊”李醒道“你他媽純傻逼,我咋找你這麼個貨。剛才他要紮了,就完了。”董曉不語,我向李醒道“行了,别他媽罵了,紮了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吃火鍋,哎呦我去,我等一天了都,可算等來了還讓他跑了。”李醒道“别吃了,我求你了,你趕緊走吧,一會他們回來咋整啊?”我笑了笑,瘦弱的胳膊樓在李醒肩膀上道“我他媽還怕他們?”李醒道“不是怕不怕的事。”我佯裝生氣,“滾犢子,别墨迹,今天沒錢了,沒吃飽呢。”李醒看我不語,我二人回到飯桌,一張簡易的餐桌正巧占了超市的大半過道,我把卡簧揣在兜裡,又将包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向李龍打去電話,電話接通,李龍:哥,咋了?我:幫我找點人,打架了。李龍:你吃虧沒?我:沒有。李龍:叫多少人。我:叫點小孩,十個八個就行,李醒家。李龍:知道了。我:不是流氓,我跟送外賣的打起來了?李龍:啊?那你太丢人了。我:别墨迹,趕緊的。李龍挂斷電話,李醒看我長長歎了一口氣,應是二十分鐘左右,那名外賣員,李龍等人剛到門口,就見那名外賣員氣勢洶洶領着四個壯漢,帶着一把把锃亮的菜刀進了超市,我正坐在中間涮着火鍋,見到來人我撂下碗筷,拿起手紙擦了擦嘴,心中不由一驚,卻表現得很鎮定,心中隻有二字:完了。為首的那名外賣員和這幾名壯漢,早已看見我,這幾名壯漢向那名外賣員問道“哪個?我站了起來摸向褲兜裡的卡簧,一臉漠然看向那名外賣員道“挺牛逼呗?”那名外賣員看向我道“小逼崽子,來,你出來。”說着比劃了一下,但不敢過來拽我,李醒起身走向廚房,董曉看向李醒道“咋辦啊?報警吧。”李醒道“不用。”随後漠然走向廚房,因當時情緒激動,我并未注意李醒,我向這幾名壯漢道“咱别在人家鬧,要扯淡咱們出去。”這幾名壯漢紛紛出門堵在門口,那名外賣員撂下狠話道“小逼崽子,你敢出來,我砍死你。”走出了超市,同衆人堵在門口,我不緊不慢彈出卡簧跟了出去,隔着幾步距離,門幾乎被這幾名身形壯碩的大漢圍死,我并未見到李龍等人,我看向旁邊的縫隙,剛好夠跑,我本能地攥着刀,想着打這名外賣員一個拳,拿刀揮幾下便跑,就見李醒從廚房拿起菜刀,沖了出來擋在我身前,大聲罵道“我操你媽,你們是不都想死。”一名壯漢罵道“沒你事昂,你要還想開這破逼超市,就滾遠點别崩你一身血。”我眼神緊眯,不再想跑,中氣十足的罵了句“我操你媽的。來,我看你敢整死我不?你不敢我敢”這幾名壯漢和那名外賣員看向我二人但也均不敢動,李醒拿着把菜刀,我拿着卡簧我幾人對峙起來,就在剛要動手之際。遠處李龍衆人到了,應該來了二十多人,将幾人圍了起來。都拿着棒子,有的撿起闆磚,分分跑到我二人近前,但打眼一看年齡都比那幾名大漢顯得稚嫩。我見李龍衆人到了,突有底氣,攔開了擋在身前的李醒,走到那名外賣員近前,那名外賣員手裡也拿着把菜刀,我走到近前收起卡簧又揣在兜裡,同那名外賣員鼻尖對鼻尖,用手指,一下下狠狠戳着那外賣員的臉挑釁道“你還牛逼不?這些人能砍過來不?”那名外賣員不語,緊緊握着攥着刀的手,我又挑釁的伸了伸脖子道“來,砍我。砍死我,你敢嗎?你們敢嗎?挺大幾把歲數了,孩子都多大了跟我小逼崽子扯,操你們媽的。”一旁的一名大漢見狀冷靜了下來,又顯軟弱,朝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本能回手甩開道“别他媽碰我昂。”那名大漢問道“哥們,咋回事,至于這樣啊?”我道“你問他咋回事?他麻辣隔壁我哥在這做買賣一天掙不了幾百塊錢,他來這鬧?借二百塊錢,我發小不借還給我發小超市砸了?還錢操你媽,别廢話。這他媽報警夠判兩年的了,尋釁滋事,搶劫,損壞他人财物,我也不多要,砸壞的櫃台得換,我問了三千塊錢。要不你們帶咱們修也行,(第二日的确問了)”那幾名大漢恍然大悟,和我對話的那名大漢道“哥們,你消消火,那錢我給,能少點不?别報警了。他也困難孩子挺大了,請咱們喝酒沒錢了呗。”我見此人說話講理也冷靜下來,不看那名外賣員道“你應該比我大,我叫你聲哥,咱們做人得講理,送他嗎外賣就好好送,裝啥社會人?他他媽有本事搶警察去,沒錢喝酒就他媽搶錢?淨他媽欺負老實人,我今天告你了,他在他嗎欺負他咱們沒完,少不了就這些”那名大漢指了指外賣員道“這是我小弟,我肯定說他。”我道“你們能走了不?咱們吃飯呢。以後别讓他來了,錢還咱。”那名外賣員向那名大漢道“哥,他剛才還紮我了呢,那咋算?”我道“我紮着你沒?你他媽來搶劫,搶煙我害怕了,紮的,我拿刀拘留。你搶劫判刑,一起呗?”那名大漢見我嚣張也一臉怒火,強忍怒氣朝那名外賣員罵道“别他媽說了”又向我道“我這就給你掃過去,哥們你要是走社會的,互相之間留個餘地,錢給你,這事拉倒了”李醒放下菜刀道“不要了,不要了,以後讓他别來了。我小弟就是生氣說那麼一句要錢,咱們也不是找事,你說我媳婦還在邊上呢,就這麼鬧。以後買賣咋做啊,都指着這個超市吃飯呢,我歲數也小咱們做的也不對”說罷,我又像訓斥兒女般罵了衆人好幾句,難免得理不饒人,具體内容就不一一複述了。幾名大漢明白真僞後還算講理,但我罵的也的确過于難聽,幾人和那名外賣員悻悻離去。幾人離去後,我那日出奇的想早點回家,因當日金銀所剩無幾,但我強撐面子,要支付李龍衆人五百塊打車錢,李醒阻攔,由他支付,又相贈衆人一條香煙,我眼睛一眯,衆人均不敢拿,李醒向我道“算我的算我的,你有錢請客。”随即又向衆人說道“你哥給的啊,今天沒多少玩意大夥别挑理。”衆人收下,離開,我笑罵了句“操,你他媽真會做人,拿我送人情。”李醒“嘿嘿”讪笑,此事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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