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下半年武姗轉學回了縣裡初中,高中時候武姗在市重點高中遇見了很多初中的同學。和大家聯系都比較多,唯獨吳向東,就像消失一樣,初中同學組建了同學群聊,也沒看到吳向東進來。武姗轉學走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包括吳向東。早晨武姗收了東西,武正發的奔馳停在校門口,武正發在馮老師的帶領下去校長辦公室捐款50萬。武姗在教室裡走到講台上,說,同學們,我要去二中上學了,大家中考好好考,我們市一中見。同學們對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已經約好了周末一起去爬山,已經約好了去複印複習資料的,怎麼就突然走了。上課鈴聲想起,馮老師拿着教案準備上課,武正發在校長陪同下,等在教師門口。大家目送武姗收拾東西離開。馮老師一如平常的講課。看到武正發的奔馳離去,馮老師給了吳向東一個眼神,吳向東跑出教室,騎車趕回家中。
吳向東看見,很多車圍着武姗的小院,很多人圍着武姗的父親。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武姗在車裡抱着弟弟,武媽和大伯武正忠媳婦在說話,武說,沒啥可收拾的了,好多東西都用不到,姗姗要回來收拾幾件衣服,這院子大嫂你還多照看着點吧。武姗下車和大娘嬸子們告别,後上車離開了。良久吳向東才騎車回家。吳大娘看見滿頭大汗的大東子,問你怎麼回來了。吳向東說,老武家搬走了,我的書,我的衣服還在他們院子那,别給我東西帶走了。吳向東的衣服很髒,武姗在自己洗衣服的時候都順帶給吳向東洗了。下午吳大娘說,你下午别去學校了,你爸拉回來一車煤,你跟着卸完在回去吧。吳媽說,你爸搗鼓點煤,掙點錢給你們交學費,你也跟着幹點,你爸沒大能耐,隻能做點小買賣,受苦力養家糊口。不像武二子,腦子活份,聽說給學校捐了50萬。将來他丫頭武姗,也不可能在回來了,去大城市享福了。武二子托人給爸弄了輛大汽車,以後你爸搗鼓煤就不用在掏運費了,咱們也是靠武二子賞飯的,秦家小子跟武二子手下手下幹,現在也在市裡買房了。。。。。
吳向東說:“媽,你别說了,我知道武姗我高攀不起,我也沒想着高攀她,我們就是三年同學,朋友”灌了一氣白開水後,吳向東說“我去學校上會課,後兩節課是副課,我回來幫我爸卸煤”吳大媽讓吳向東吃過飯後再走,吳向東說不餓,回學校了。他沒有回學校而是自己跑到小河邊,也沒有什麼的,為什麼心裡有點怨氣,有點不舒服,這種感覺讓他很不暢快。腦海中回想武姗的樣子,武姗乘坐武正發的豪車,在看看自己的樣子,自己家裡的條件,讓他生出無名的煩惱。從沒說過髒話的他,暗自罵道:去他媽,去他媽的。騎上自行車回到家中,換上髒衣服,瘋狂的卸車,一車煤卸完,他洗洗頭,吃了三個大饅頭,和平常一樣興高采烈的回學校了。
武姗完全沉浸在搬家,換學校的喜悅中,給學校學校捐了款,困難同學也有幫助,還給吳向東家一輛汽車。年少的心裡做到這樣滴水不漏,已經沒有虧欠。回到城市中武姗覺醒了城市生活細胞。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圖書館,可以在幹淨整潔的體育場中鍛煉。回來就交到新的朋友,城市裡的人相對市儈,入校前就就調查清楚這個女孩的背景,在入校後,人人都投來善意友好,接近的目光。武姗很快融入這個集體,很快也忘記了那三年的人和事。
人生的的軌道就這樣改變了,武姗在體育館打羽毛球時候,吳向東已經卸完一車煤了。武姗周末參觀博物館的時候,吳向東已經伐了一車樹。學習不好,心思也沒在學習上,早想幹活掙錢,說理想也沒有理想,掙錢幹什麼,沒有規劃。武姗就不同,她看的書多了後,就想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武姗三年高中,四年大學,時間上轉瞬一過,細細回想每一天經曆的事,遇見的每一個人,厚重又綿長。大學好友好姐妹有聯系,高中,更多的是學習,生活中沒有重要标記,自然也記不得幾位。初中生活起初是記不得的,随着時間越久那三年的畫面漸漸清晰。大學後出國前的這段時間,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翻開通訊錄,看到那些人的頭像都灰蒙蒙的,偶然聯系上,物是人非,自然有了生疏感。腦中生出一個想法,想回去看看。這個想法生出來後,就像魔豆種子,生根發芽,一瞬間竄出藤蔓。這個想法催促着她趕快回去,趕快回去。根在哪裡?内心向往一個根的地方,住過的地方很多,都不是根的地方。或許這就是家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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