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脖子紋蠍子刺青的寸頭青年,痞裡痞氣走出院子。
毫不掩飾臉上嘲諷之色。
葉小凡眉頭緊鎖,“不要亂丢東西,差點砸到我了。”
青年名叫譚雲,小名狗蛋。
以前葉小凡和他打過架,不過高中後就沒有交集了。
聽說是個二流子,在幫人看賭場,風評不太好。
“差點砸到,不就是沒砸到嗎?叫個毛啊,真被砸到,老子賠你千八百塊。”
譚雲不屑地翻白眼。
他走上前,不懷好意地打量旺财。
他俯身試圖抓住旺财。
“這隻狗真不錯,味道應該很好吧。”
旺财龇牙咧嘴,嗚嗚低吼。
隻比兔子大一些的它,根本不具備威懾力。
葉小凡微皺眉,盯了他兩秒。
“怎麼?還跟老子打一架嗎?”
“不至于,戾氣别那麼大。”
打赢賠錢,打輸住院。
葉小凡可不想跟這種人計較。
“呵”
譚雲抱胸站着。
見葉小凡沒回嘴,他氣焰越發嚣張,“像你這種書呆子,老子一隻手能捏死十來個。”
葉小凡懶得搭理他。
“咦,這個小葉紫檀,你不要了嗎?”
正要離開時,眼角餘光,注意到了譚雲丢掉的東西。
是一株主幹開裂的小樹。
别的植物,他可能不認識。
但他認得小葉紫檀。
他的一個土豪舍友養過,據說花了小幾萬塊,擺在陽台上。
當時他們幾個,還不相信。
直至土豪舍友拿出聊天、轉賬記錄。
這玩意兒,價格相差很大。
劣質的小葉紫檀,幾十上百元。
但極品的小葉紫檀,數萬數十萬元。
譚雲沒有回答。
葉小凡俯身撿起了這一株小葉紫檀,主幹傾斜裂開一半。
仿佛再稍微大力一些,它就會徹底斷裂,斜分兩半。
他能感受到這株植物倔強卻又衰微的生機,越發小心,不敢大力晃動。
這是譚雲生日時,一位開盆栽店的朋友送他的。
店裡售價五百多元。
但譚雲對盆栽沒興趣不說,這玩意兒還招蚊子。
這不,正好被小表弟給弄壞。
他想也不想,就将它丢了。
“呵呵,真是沒出息,撿破爛。要不要我介紹你去我大舅的垃圾站收廢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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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雲冷嘲熱諷。
葉小凡托着小葉紫檀頭也不回離開。
“嗷嗷”
旺财沖譚雲狂吠兩聲,這才跟上葉小凡。
“就這,還大學生呢?真是糟蹋學費,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咯。”
譚雲繼續陰陽怪氣。
……
葉小凡的家,位于村子靠西側的坡上,地勢較高。
是一棟帶小院的二層紅磚房,較為破舊。
門口停着一輛電動三輪車。
爸媽沒在家。
父親葉鐵柱,是個木匠。
給附近村鎮居民定制桌椅闆凳,修修家具等等。
副業則是包了一片地,種櫻桃樹。
母親江荷在一旁幫襯。
一番折騰下來,供葉小凡讀書,還債、母親去年摔傷,住院治病等等花銷。
家裡非但沒有積蓄,似乎欠了一些債。
葉鐵柱就指望着,這一茬櫻桃成熟了,運進城裡賣掉,就能還清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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