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閃過腦海,秦裳不由心頭一緊,說不出的滋味彌漫在心間。主人都二十六了,以後早晚會娶妻……娶妻生子?帝修眉眼微動,放下茶盞,放松身子倚在錦榻上,慵懶開口:“你不妨說說,你覺得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做你的主母?”秦裳一怔,右手不自覺地摳住幾案一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屬下……”他低下頭,嗓音透着幾分幹澀,“屬下不敢多言。”主母的事情,又怎由得了他多嘴?帝修注視着他落寞的神色,眸心色澤微湧,漫不經心地擡手:“過來。”秦裳擡眸,擡腳走到榻前,沉默地屈膝跪下。帝修伸手撫着他的發絲,語氣平淡:“本座素來情淡,也沒打算為了個孩子去娶個陌生女子回來放在身邊礙眼,所以關于九閣主母的事情,以後既不必生出無謂的心思,也不用擔心有人替了你的位置。”秦裳垂眸,忍不住抿緊了唇,心頭又驚又喜,又酸又澀。他知道自從自己死過那一次之後,主人相比以前變了許多,這幾個月來,對他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淡漠寡言。可他還是沒有想到,主人會願意對他解釋,願意安撫他心裡的惶然不安。想到這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為,秦裳不由自主地感到羞愧。他偷溜下山,主人沒怪罪他,他在信山聽到九閣要選拔天命所歸他以前總說自己不貪心。如果主人一直不變,他也不敢貪心。隻要能待在主人身邊,擡頭就能看到——即便隻看到一個背影,他也會覺得無比滿足。然而……主人的溫柔和寬容,于他而言是蝕骨的毒藥。他察覺到了自己的貪心,才意識到,所謂的不貪心不過是個笑話。天下誰人能做到真正的不貪心?除非無欲無求。可誰又能做到無欲無求?連佛門聖地寺廟僧人都希望香客能多捐些香油錢,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做到不貪心?“在想什麼?”帝修看着他怔然神色,淡淡發問。秦裳回神,低頭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屬下在反省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否讓主人不高興了?以及告誡自己,以後切不可再惹主人生氣。”帝修細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反省?那真是難得。”秦裳抿唇不語。帝修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靜靜看着男子微鎖的眉宇,淡淡開口:“還記得本座之前說過的話?”嗯?秦裳擡眼,之前說過的話?“不記得也無妨,本座再清楚地跟你說一遍。”帝修手指微移,挑起他鬓角的發絲,“以後跟在本座身邊,隻要别犯了不能犯的錯,本座一概可以容忍。”秦裳低聲道:“屬下不敢。”“不能犯的錯有哪些,你心裡清楚,無需本座一一挑明。”帝修語氣平靜,“其他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錯,本座都可以縱容,你不必擔心會因為恃寵而驕而惹怒本座。”心思又被看透了?秦裳默默擡眼,就這麼無辜地看着帝修:“屬下其實……”“不過偶爾要真是擔心本座不高興了,自己捧着家法,讓本座揍你一頓,也許本座就氣消了。”帝修放開他,斜倚在錦榻上,“你覺得呢?”啊?自己捧着家法?這好像有點惡趣味……秦裳縮頭烏龜般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小聲道:“屬下知道了。”捧着家法……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極力忽略這種怪異的感覺,秦裳不免就想到了上次被打手心的事情,如果那就是家法……那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隻是被當成小孩子一樣教訓,有點丢臉而已。因為帝修的一番話,秦裳自個兒琢磨了片刻,心裡便有了些底氣,然後很勇敢地擡起頭,問道:“那屬下能不能知道,主人為什麼想要子曦的孩子?”還真是锲而不舍。頗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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