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骐眉角一挑,拍掌道:&ldo;說對了,我還就要開染坊,用你們幾個老東西的血來染布![1]很多事情的轉機隻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的發生往往隻有一秒。邵力便是在這一秒裡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他放下了槍,試圖用最穩妥的假相抹去剛才幾乎一觸即發的暴力事件,可是他沒想到,警察上門并不是例循檢查或者來來找碴,而是正式來逮捕他的,所以,從他收起槍的那一秒開始,他已經失去了逃跑的機會。邵骐便是算準了邵力不夠司馬嘉缜密,又不如洪一沖動,才會來招斧底抽薪,不用一兵一卒,便可除去這顆眼中釘。&ldo;邵力邵先生,你涉嫌與多宗販毒案有關,這是你的逮捕令,請您跟我們回警局走一趟。&rdo;喀哒一聲,冰涼的手铐鎖住了邵力的命運,有人看不過眼警察的嚣張氣焰,鬧哄哄著叫嚷。&ldo;你們有什麽證據抓人!&rdo;&ldo;媽的死條子,這裡不歡迎你們!&rdo;&ldo;放開邵堂主!滾出去!&rdo;為首的督察推了推眼鏡,笑咪咪地說,&ldo;各位,稍安勿躁,還請大家都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順便說一句,小心言行,襲警也是會坐牢的。&rdo;&ldo;很樂意合作。&rdo;邵骐微笑著,看向邵力被帶出去的背影,他知道,這将會是他是最後一次看到這位長輩了。明媚的陽光下,一個老人正在院子裡仔細修剪著他的盆載。他看起來不過六十多歲,頭發是銀白色的,并沒有刻意染黑,但梳地相當整齊幹淨。歲月的流逝在他臉上留下不少痕迹,包括眉邊的一條刀疤,硬生生為這和藹的面容添上一份肅殺之氣,使得他的面容看不出歡喜或憤恨。&ldo;老爺,那邊傳來消息,邵堂主被抓了。&rdo;哢一聲,老人剪掉一截半枯的樹枝,手勢麻利果斷,不帶一點兒含糊。&ldo;罪名?&rdo;他的聲音到像是四五十歲的人,中氣十足。&ldo;販毒,警察那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他的私人帳目,現在證據确鑿,法院已經正式立案起訴。&rdo;&ldo;老邵這一腳踏進去,就别想出來了。&rdo;老人哼了一聲。&ldo;老爺,那現在怎麽辦?&rdo;&ldo;通常黑白兩道都沾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rdo;老人正是缺席了堂會的司馬嘉,此刻他悠悠地放下剪刀,一邊的下人遞上溫熱的毛巾,他擦了擦手,這才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拿起上面的文件翻看。&ldo;老爺,越南那邊一直在催我們動手。&rdo;&ldo;不急。&rdo;司馬嘉翻了幾頁手裡的文件,突然停在了一張照片前,&ldo;方雅?&rdo;&ldo;哦,她啊,之前被邵骐當作幌子來混淆我們的注意力,好在我們調查得清楚。&rdo;&ldo;她現在如何?&rdo;&ldo;聽說中了槍,不過沒有大礙,公司正計劃捧紅她。&rdo;&ldo;把她帶來。&rdo;&ldo;是。&rdo;又貌似祥和的過了幾日,一切井然有序,看不出一點暴風雨将來的征兆。這晚,李季堯正泡在浴缸裡伸展著四肢,扭傷的腳踝已經不痛了,隻是還不能多走動,需要靜養。他哼著小曲閉著眼,感受著水溫包裹著肌膚的暖意,迷迷糊糊間,忽然看到了邵骐的臉,這一驚讓他蹭一下坐直身體,水嘩啦啦地撲出浴缸,濕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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