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怕惹他懷疑,沉聲道:“無人殺得了南竹君。”
“那就看你的主子舍不舍得了……”他擡眸瞧着她,而後緩緩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已經失去了公主,眼下定是十分寶貝他唯一的骨血,隻有你們抓住他女兒,我相信,就算你們要他的命,他也會給。”
她的心一寸一寸的涼透了,她瞧着他,似乎有些不敢想着她自己的耳朵,這話怎麼會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呢。
心悶悶的難受。
久久無法平靜。
也正因如此,阿言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看向她發紅的眼睛,唇色微微發白:“你究竟是誰?”
她看着他,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緩緩擡手,當着他的面,将罩着整個腦袋的黑布取了下來。
“轉兒。”阿言震驚無比,他臉上刹那間失去了血色:“怎麼會是你?”
她直直的盯着他:“所以,你是想拿我的命,誘捕南竹君嗎?”
“……”阿言微微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
她眼眶發燙,卻無淚:“你究竟是誰?”
“我……”阿言想解釋些什麼,卻又覺得眼下與她解釋什麼都隻是徒勞,畢竟他方才親口所說的那些話,她都親耳聽到了。
她見他又是沉默不語,神色失落:“既然那些問題,你覺得難,那我便問你一個簡單的吧。”
阿言擡眸愣愣的瞧着她。
他聽到她緩緩問着。
“南竹君的嗓子是你毒啞的嗎?”
對于這個問題,他慘白一笑,承認了:“是,但是當年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惜了,當年的那杯酒,沒能毒死他。
“你與南竹君在二十多年前已相識了……是嗎?”她又語氣輕淺的詢問着。
阿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一滴淚從她眼睛悄然滑落:“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騙我,為什麼?”
“呵。”阿言突然冷笑一聲,瞧着她:“這話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在明明知道是他将你爹我傷得體無完膚之後,還不願意殺了他替我報仇?你早就看到他那張臉了吧。”
她愣愣看着他,好似從未認識過他一般,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你先毒害他在前,是你錯了。”
“錯?我錯了?”阿言仰天大笑,他再次看向她,眸中充滿了仇恨:“錯的是他,一個卑賤的妓子,一個卑賤的奴,竟然也妄想玷污公主殿下,是他玷污了你娘,才生下了你。”
聞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這話,若是在她沒有遇見李丙之前,他說,她一定會信。
可惜,現在,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他,十分平靜:“你撒謊,娘親很愛我,我能感覺到。”若是她真是娘親被人玷污生下的,娘親隻會厭惡她。
“瞧,瞧,你這副極度自信的模樣,簡直像極了他,令人厭惡。”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對他故意辱罵的話語充耳不聞,她隻想知道娘親的下落:“是你與無痕聯手抓走了我娘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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