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沉默片刻後,長長喟歎了一聲。
沈岱原本想通過工作讓自己盡快恢複理智,但他在電腦前枯坐了幾個小時,材料一頁都沒看完,腦子裡亂糟糟的,時不時就會浮現瞿末予狠戾冰冷的雙眼。
标記後的alpha和omega會從生理層面産生更深的情感交互,這也就意味着他現在更加在乎瞿末予,瞿末予也更加能影響他的情緒,被自己的alpha誤解、羞辱和斥責,是什麼樣的滋味兒,叫人分分秒秒都有種喘不上氣來的壓抑。
他試圖通過尤柏悅要瞿承塵的電話,但尤柏悅不回微信,他也想過找沈秦來當面對質,但對于瞿末予來說,他們是一條心的父子,沈秦做的就是他做的,外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和沈秦早就沒有任何親情可言了呢。
他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他幾乎不出門,不是睡覺就是對着電腦坐上一天,工作效率卻極差,恒叔或蘭姨來給他送飯時,看他的眼神變得古怪而淡漠,時而又表現出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更不想踏出房門半步。
他很想和瞿末予談談,但瞿末予每天早出晚歸,或者幹脆不回來,他一直沒找到機會。
後來他發現,瞿末予可能是在故意躲避自己,或許是怕他釋放信息素,有了标記的連接,alpha會天然地想要保護自己的omega,信息素能變成一種情感綁架的手段。
但他已經焦灼得等不下去,他不想一直處于這種狀态,也不可能一直裝病不出門。于是這天晚上,他就坐在客廳等瞿末予,多晚他都要等到。
恒叔和蘭姨分别來勸了他三次,最後一次恒叔的口吻有些不客氣了:“你該知道少爺現在根本不想見你,你也别在少爺的氣頭上去惹他了。”
沈岱平靜地說:“出了問題要解決問題,拖着有什麼意義,況且我不可能一直閉門不出,我有家人,我有工作,我有自己的生活。”
“少爺不可能讓你去公司的。”恒叔沉着臉說,“他不會讓别人知道他标記了你。”
沈岱抿了抿唇,他知道在恒叔等人心裡,他已經被定罪成了處心積慮騙走瞿末予标記的“劣質omega”,他沉聲道:“所以我要找他談談。”
“你想談,也要等少爺氣消了,你知不知道你給他造成多大的損失,他現在每天忙的……”
恰時,瞿末予回來了。
沈岱以為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在接觸到瞿末予冰冷的目光時,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地往下墜。他強自鎮定着向前兩步,輕聲道:“末予,我們談談好嗎。”
瞿末予的眼睛隻是極其短暫地在沈岱臉上停留,腳步都沒緩過一下,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你不能不給我申辯的機會。”沈岱轉過身,看着瞿末予的背影,拔高了音量。
瞿末予頭也不回地撇下一句話:“書房。”
沈岱咬了咬牙,跟着上了樓。
瞿末予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扔在桌子上,然後坐進椅子裡,閉着眼睛,修長的手指揉按着眉心。
沈岱看着瞿末予疲倦的樣子,難以控制地有些心疼,哪怕他心裡也堵着怨氣,依然忍不住想要關心他的alpha。
“趕緊說。”瞿末予不耐煩地開口。
沈岱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簡潔明了地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知情。”
瞿末予慢慢睜開眼睛,看着沈岱的目光帶些不加掩飾的輕蔑。
“我知道你不相信,來龍去脈我需要幾分鐘講明白。”
“這件事誰受益?”瞿末予的語氣滿含嘲諷。
“……”
“你一直想要我的标記,沒錯吧。”
沈岱垂下眼眸:“是,每一個omega在發情期的時候,都渴望被标記,這是本能。”
“不在發情期的時候呢?”
沈岱張了張嘴,卻如鲠在喉,任何時候他都渴望被瞿末予标記,渴望被瞿末予喜歡,渴望被瞿末予視作此生唯一,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這份感情,為何到了此時此刻變成令他難以啟齒的東西?
沈岱的沉默讓瞿末予的眼神愈發陰翳。
“也……也想要。”沈岱感到體内有什麼東西在嘶吼着要沖破無形的束縛,它被壓抑了太久必須盡情地抒發,于是他明知道現在不是說出那句話的好時機,依然脫口而出,“因為我喜歡你。”這一刻,他心裡掀起了巨浪。
沈岱鼓足了全身力氣的表白,等來的是瞿末予的嗤之以鼻,他怔怔地望着瞿末予,突然間不知所措。
“你‘喜歡’我。”瞿末予冷笑道,“很新鮮嗎。”
沈岱的心室傳來一陣激痛。
“哪一個靠近我的omega不是‘喜歡’我。”瞿末予緊蹙的兩道劍眉流露出厭煩,“喜歡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過是一種虛無缥缈的情緒,就妄想用來裹挾我換取真金白銀的利益,愚蠢又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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