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都不會去上海的”周寐的眼忽而有些迷茫,淡然開口“好了,你不要吵了,不要讓我又趕你出去”
戲子白果然噤了聲,她收攏着怒氣,靜坐了一會,便理了理耳邊的發,起身往外走。
“站住”
“幹什麼”白鸢沒好氣的回頭。
“想要什麼”周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點了一支煙,她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淡淡問着,似乎不像是在問戲子白。
“要你平安”戲子白揚了揚她的眉,踩着高跟,哒哒哒的消失在了假寐。
阿旺見身旁的周寐叼着煙愣了會神,便自顧忙着手裡的活,哪想着身邊的人如風般迅速向門口跑了去,阿旺大驚失色“東家你做啥子!!你有傷的喲!!”
老成剛剛發動了車子走出不遠,就見到後視鏡裡周寐往這邊追的身影,一腳就踩了刹車。
“太太,周小姐...”
“嗯?”白鸢本是閉眼準備小憩,她意外的搖下車窗,看着頸間翠綠絲巾擺動的周寐在古老的街巷間走近了她,竟有一瞬間的錯覺。
她覺得那些不可能的事,真的是永遠不可能嗎?白鸢在心底問了自己一遍。
“我剛是問你,想要什麼衣服”
周寐本是欲走近她,可不知道為什麼,卻适時的停住了,二人之間保持了一段合适的距離,能彼此相望,彼此聽見。
還停留在自己思緒中的戲子白猶豫了下,忽而咬了下唇,繼而嬉皮笑臉的道“婚紗呀”
“...”周寐無奈“别鬧”
“我結過兩次婚”戲子白自嘲一笑“一次婚紗都沒穿過”
周寐用手指抵了抵太陽穴,輕歎一聲,轉頭便走。
白鸢将頭探出車窗,直到目送周寐的身影又走近了假寐,也歎了口氣“開車”
假寐裡,被戲子白飲過的那碗茶還擺在原位,裡面茶水已空,僅剩了一顆青梅,周寐坐回戲子白坐過的位置,看着那顆梅子,少刻,不禁又用手抵住了太陽穴。
她一定是瘋了。
否則,怎麼會想在分别前,多看她幾眼。
第27章百樂門
漸漸入夜,打銅街上的行人也從絡繹不絕變得稀稀落落,遠處的面館挂起了油燈,阿旺歇工後将店裡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遍,和周寐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一出門,便覺得一陣細雨紮在了面上,阿旺壓了壓頭上的毛氈帽,不禁打了個哆嗦“啥子鬼天氣喲”
假寐的左側是家銀店,右側則是家百年的瓷器老店,店門口的牆角零星擺着些裂口的破舊瓷器,上面的灰塵,不知蒙了多少年也沒人拭去,不知過了多久,打銅街徹底安靜了下來,假寐裡的燈光也熄滅了,周寐身上裹着件毛衫,走了出來,鎖上了大門,向附近的面館走去了,路過瓷器店時,在黑暗中,她将一團揉皺的紙,扔進了一個瓶口有缺口的瓦罐中。
等她吃完面,向回來時,借着月色,發現瓦罐的缺口,已經對換了方向。
周寐松了口氣,取出鑰匙,又進了假寐。
淩晨城郊林海村舍的牛棚下,若幹身影圍坐在草堆上,其中一個人掌着微弱的燈光,照着紙條上的符号,一個中年男子帶着眼鏡,正一點點比對着符号在紙上寫出文字。
“國黨上海密會,感非同尋常,吾需南下,盼爾等同往之”
其中一個人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陳赓同志剛在上海被捕,這群鳥就要開會,這麼重要的事,她不想辦法跟着去上海,竟然要去廣東?”
随即就是一陣議論聲。
“上次劫車的事影響太大,她又跟着去,恐怕會暴露行蹤,不去也好,當避避風頭”一個熟悉的男聲打斷了議論,他就是重慶地下情報組組長,老曾。
“我看未必是因為這個”帶着眼鏡的男子将紙條放進嘴裡嚼了嚼,吞進了肚子,慢慢笑道“她是什麼人?她是哪裡危險,便樂意往哪湊,可她不去,肯定是有原因,你别忘了,上海是個什麼地方~”
老曾一愣,随即明白過來男子的話,不禁咬了咬牙“有那麼難?”
“把你老婆配給蔣公,你樂意?”
“老傅,你這張嘴...”老曾心口一疼,精明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迷茫,以及,陰森。
“說錯話了...”突然意識到了某些發生過的悲劇,被稱為老傅的人,抱歉的低下了頭“一個道理,小周那個人,死心眼的”
“這又不能怪我,組織的意思,我就算想替她說話,也沒辦法”老曾歎了口氣“行了,别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通知文先生吧”
老傅叼了根煙,點點頭。
雖不是第一次見上海的繁華,但僅是這三年一過,沒想到昔日的黃浦江盼,已是洋房林立,完全失去了當初大清國的影子,行人亦是洋服蓋過了長衫,個個步履匆匆,白鸢坐慣了山城的滑竿,這冷不丁一坐黃包車,沒了那搖搖晃晃上天入地的感覺,反倒覺得掉進了棉花包裡一般,她啞然失笑,把玩着手套上的袖珍珍珠粒,春日裡江畔的暖風,帶起了她及肩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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