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顫巍巍的聲音,月撫冥還是問出了他想問的話。
“先生,我的父王、母後知道這些嗎?”
“老朽看帝尊和星尊的樣子,并不像知曉此事。畢竟他們二位比起公子和姑娘的體質,着實是差了些,是無法吸收角鞘的。”
“先生所說這體質,是否是指我跟月兒便是他們要尋的至上靈體?”
老頭兒點點頭,“外界都傳隻有上元天的星尊星君才有可能出現至上靈體,可實際上,這至上靈體既不看靈氣高低、職位高低,也不看從屬于六界三世哪一邊。全看體質和天意啊。若是要檢驗是否是至上靈體,有三法。
一是能否看到他人命簿,二是能否吸收着天河的角鞘,三嘛,便是這訣幽夜是否可為其所用了。
三者占一,已是難得。能完成得越多,這靈體便是越純越聖。聽說上古諸神僅父神是至上靈體,才能修得萬般均衡的靈氣平衡。不過其餘諸神,如今也無據可查了。
據老朽所知,混沌大戰之後,已知的至上靈體除了你們二位,便隻有魔界萬汲厲、靈界羽芊芊,那二位是因為用了訣幽夜才被知道的。”
“可是,那些人尋這至上靈體又是為何?”
“這至上靈體,可通萬物,單說這認出的條件,便是普通人永生無法得到的三件寶物。
命簿不僅可以使得其上所書之人重生,其他人知曉命簿内容,便可以利用它操控強大之人為己所用或是用作靈氣載體,修煉禁術。
角鞘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至純靈氣。訣幽夜可載星宿之力,可覆幽夜之光。
所以,這至上靈體本就是至寶,若是可以操控它,從中獲得七七八八的力量,都是難以估計的。可凡事有利必有弊:先不看這無上力量有可能帶的反噬,單單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知道了,無形的危險都會更多。比如姑娘那夜看到命簿,差點惹了大麻煩......”
“怎麼說?”
“這星尊命簿本就是星尊的複活之書,看到命簿之人便可以瞬時開啟重生之力。可是那夜,尾亢相沖,重生之力大增,是最好的複活之時。若姑娘看完命簿,開啟重生之力,疊生兩個本體,便會與上元天姬公子的本體相吸相斥,孰弱孰強一時難以分辨。姬公子雖然會不死不傷,但也會變得不人不鬼。老朽那日察覺到尋形盤的異樣,隻好出手幹預,竟不知老朽與公子靈氣相克,屬實無意之間,傷到了公子。此事還請公子見諒。”
“既是無意,先生也就無須介意了。”
老頭兒看着月撫冥低着眸子,像是有些失神,隻是哈哈兩聲,“既然公子如此說,老朽隻好再多句嘴。公子對于吸收角鞘這事,其實不必介懷。所謂無巧不成書,當年帝尊和星尊當年受了九道天雷,修為散了一半,還四處被追殺。父神救下他們,藏他們在天河深淵中養傷,自然是想用這得天獨厚的條件保住公子一家的性命。此處聚氣,才能護住他們的心脈,防止靈氣四散。
可公子這事,難以預料,實是造化弄人。還望公子,想開些,不必執迷。”
難怪老頭兒剛才當着月瑤姨和燼叔的面說了那番奇怪的話,緣由在此。
是啊,他雖不知緣由,可早成了這猛虎。
傷人傷己。
“那不知,先生的将死之論,是何時何由呢?”
老頭兒有些遲疑,深吸了一口氣,不斷摩挲着白花花的胡子,緩緩說道,“若是老朽非要透露這天機,也是命數使然。既如此,老朽就成全公子。隻是,若是有一日,老朽需要公子相助,還請記得今日之情。”
話罷,啟開天眼,一道金光倏地照了出來,打在月撫冥的額上。
他的眼前,全息投屏般一幕幕的。
是他的過往。
亦是他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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