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晚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抽煙。
“沒事。”又一眼黑蒙蒙的天空,我轉身打算回屋,“抽完就早點睡吧,外頭涼。”
手剛握上門把,就聽方洛蘇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賤?”
我愣了下,視線盯着握把,沒出聲。
“真的……真的隻有那一次。”方洛蘇顫抖着道,“季檸,算我求你了,别告訴南弦。我把首席的位置讓給你,我以後再也不争了。”
握着握把的手指緊了緊,我不可思議地看向方洛蘇:“你覺得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首席的位置?”
方洛蘇紅着眼眶,指間夾着快要燃盡的煙,被我問住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倉皇否認。
我歎了口氣,有些疲憊地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道:“南弦有權利知道這一切,我是他的朋友,我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懷孕了。”
揉捏鼻梁的動作一頓,我詫異地看向方洛蘇,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岔了。
方洛蘇顫抖地抽了口煙,沖我露出一抹難看的笑:“放心,是南弦的,我們一直有要孩子的打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會再錯了,季檸你信我。如果被南弦知道我和辛經理的事,他一定會和我離婚的,季檸,你忍心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沒有完整的家庭嗎?”
我盯着她蒼白的面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事太好笑了。兜兜轉轉到最後,我竟然成了這件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我的選擇不僅關系到南弦,還關系到一個未出生的無辜生命。
方洛蘇這招以退為進、以柔克剛着實下作。但不得不說,對我起效了。
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對恩愛的父母,可以對一個孩子多重要,我實在太有發言權。
無數個我媽為了錢四處奔波,累得回來倒頭就睡的夜晚,我都希望我爸還活着。哪怕他是個人渣,哪怕他滿嘴謊言,活着好歹能出一份力,我們也可以活得不那麼辛苦。
隻要我閉嘴,當什麼都不知道,大家就能阖家歡樂,皆大歡喜……
這不是一時就能決定的事情,我沒有答複方洛蘇,一聲不響進了屋。又過十分鐘,隔壁傳來關門聲,方洛蘇也進屋了。
風吹着陽台門框框直響,吵得我難以入眠。加上可能是晚上見着冉青莊的關系,腦海裡翻來覆去高中時那點事,越想越睡不着。
大提琴和别的任何樂器都一樣,想學好就得勤學苦練,奈何我們家那樓隔音奇差,一點聲兒都不行。裝消音倒也能練,但到底沒有聽着聲兒的準确。
為了不造成鄰裡糾紛,有時候我就背着琴等放學了在無人的教室裡練。一來二去,老師也知道了,便請示學校,特地撥給我一間空教室,讓我專門練琴用。
而我同冉青莊的相識,也要從這間空教室說起。
那是高二的某一天,老師突然将我叫到辦公室,說要和我商量件事。
我惴惴不安,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聽了半天才明白,是高二有個學生因為校外打架被學校處分,學校罰他一學期留校打掃,結果不知哪個老師突然想起了我,一拍腦袋,覺得我倆天造地設,便谏言年級主任,要我出任該名學生的監督員。監督對方完成打掃任務,順便輔導對方學習,提高對方的成績。
學校幫我良多,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我沒多想便答應下來,心道也不會比輔導小妹功課更難了。
于是那天下午放學後,我一如既往前往空教室練琴,一推開教室門,便見到了翹着椅子腿,百無聊賴轉筆玩的冉青莊。
我走到他面前,客客氣氣做着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季檸。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你可以問我,我會盡力為你解答。”
冉青莊掃了我一眼,放下椅子腿,兩手交疊往桌上一趴,悶聲道:“你練你的琴,我睡我的覺,别煩我。”
一開始,他的态度便極不配合。雖說每天都會按時到空教室報到,卻從不和我交流,也不做作業,就隻是睡覺。
老師也好像對他放任自流,秉持着一種他隻要不惹事就謝天謝地的态度,從不過問我的輔導情況。
我一般會留到七點再走,而當我琴弓一收,冉青莊便也伸着懶腰起床,背着書包先我一步離開。
起先我也納悶,不明白他做樣子給誰看,後來才知道是做給他奶奶看的。
老人家可能也明白冉青莊不太好管,知道學校找人每天放學給孫子輔導作業就特别高興,有一次下雨來學校送傘,拉着我的手謝了我許久。
後來冉青莊退學,我還去他家找過他,發現他奶奶已經過世,而他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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