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措不及防,眼眶因過分緊張而微微發熱,倉皇之下,隻能生硬地側了臉,避開江延至上而下投過來的打量目光。
江延自從在雪場遇見池慕開始,早已經被活生生氣死幾個來回了,這回正逮着瀕臨爆炸的邊緣,便幹脆将所有的矛盾攤開,一字一句,目光極度危險地質問她:“你就那麼讨厭我?”
“我進一步,你退一百步,做個朋友就那麼難?”
池慕側臉,垂着眼,睫毛随呼吸微顫,緩上緩下地眨動,濃密卷翹的像排小扇子,她明明聽清了每一個字,卻倔強地怎麼都不肯吭聲回應。
江延咬牙跟她對峙,但池慕的耐心向來很足,從小無論做什麼事,對什麼人,都笨拙而堅定,且一旦改變印象,就很難再回頭。
江延在這上面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虧,最嚴重的還要當屬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跟他徹底撇清幹系了。
兩個人僵持不下了不知多久,最終還是江延先一步敗落,嘴上仍然糾纏不休:“絕交作廢,你現在就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要是不答應,那今天我就不走了。”
他語氣沒怎麼透露威脅,淡淡的,更像是不容置喙的宣告。
池慕這下終于動了。
她緩慢擡起目光,沉默地和他對視,一張臉秀麗溫和,不染任何情緒,但臉頰绯紅,唇瓣飽滿水潤,眼尾也泛着淡淡的粉暈。
往下是細膩柔白的一彎鎖骨,被微濕的布料隐晦勾勒出的曼妙起伏,還有不盈一握的腰肢,從裙下露出的一截白膩小腿……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無聲地誘人犯罪。
江延視線逐漸深透,但等潛移默化地到達了某個危險的臨界點,他又自覺戛然而止地收攏,眼裡不留一絲暧昧過分的痕迹。
“穿上。”
一件溫暖的黑色沖鋒衣被扔到了池慕的身上,從頭到身體,嚴嚴實實地将她包裹。
江延松開對她的壓制,轉身,一雙大長腿蹬着靴子,輕松走到了窗下的沙發前,然後大大咧咧地坐下。
他長腿交疊,褲腿末端一截塞進棕色的馬丁靴,因寬松而被動作拉伸了一些,隐隐自然地勾勒出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似有若無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對池慕下了絕交作廢的命令,江延似乎是鐵了心的要破罐子破摔,當着她的面,又恢複成一貫的懶洋洋姿态,捧起她的筆記本電腦,居然專注地玩了起來。
熒藍的電子光微微透明,投射到他薄狹的眼睑上,顯得睫毛濃密烏黑,根根分明,琥珀瞳仁也越發暖淡,削弱了那俊美相貌帶來的濃濃侵略性。
池慕在門口靜默地伫立了一會兒,手垂落在身側,不自覺攥緊了那件黑色的沖鋒衣角。
這對她而言,已經是一種無所适從,甚至有些慌張的表現。
面對江延的不按套路出牌,她又一次不知道該如何正确應對了。
這時,像是刻意要給池慕喘息空間似的,門口突然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池慕,你在嗎?”
門外來的人是柏柳。
池慕身形微動,遲鈍反應了一秒,才上前打開門。
柏柳站在門外,見到門開了,本來想進去,卻發現池慕隻開了小小的一道門縫,很抱歉地道:“有什麼事嗎?我房間裡很亂,不方便讓别人進來。”
“噢……沒事沒事,我就站在門口說吧。”
柏柳很禮貌地維持了應有的分寸,溫和着講明來意,語氣帶着明顯的愉悅:“池慕,我剛才看到森海投票欄裡,你的作品也進入前十了,恭喜你啊。”
池慕沒想到柏柳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她隻能含糊着應下:“……也恭喜你,你已經進入前三了,應該有很大希望赢得金獎的。”
“……你也在關注我的排名?”
柏柳一聽到她說這句話,不免驚喜,關注點不自覺歪了,過後才急忙自謙:“那不一定的,第一第二都是實力很強的作者,粉絲基礎量也很大,我肯定比不過他們的,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肯定會盡一切努力,不讓你們失望的。”
柏柳說話很注重距離,最後一句話刻意加了一個我們,讓整段話的意思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池慕心緒不能完全集中,隻聽清了這段話的一半,便含糊着附和了一聲,然後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柏柳回過神,被她問起,終于想起自己的真正來意了,便疑惑地提起道:“有,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一個男人在跟人談話,我沒聽清他們說什麼,但好像聽到了摔門的聲音,所以才想着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池慕被他忽然這麼一提,心微微拎起,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便被一隻大手從後惡趣味地按住,連着一頭濃密的蓬軟卷發,被肆意地蹂.躏了一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追愛 冬逢春時 悠閑人生[系統] 奶兔包+番外 主母二嫁,偏執帝王攬腰寵 沙雕拯救世界[快穿]+番外 全球械化 一人一狗!修仙界的兩大毒瘤! 渣男出沒請注意 修仙繼承者 末世,記憶在貓那裡 末日生存酒店 (綜漫同人)[綜]我每天都在想壽退社+番外 知雨入靜流+番外 秉燭夜遊+番外 玫瑰亦是玫瑰 懷瑾抱瑜+番外 金手指是鲱魚罐頭湯[快穿] 故人自難忘 我嫁了個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