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炮讪讪的躲在老大身後,偷偷對薩摩扮個鬼臉。
李郅神氣很不對,一腳踢開椅子,坐到兩人之間,淡淡道:“少卿讓我好找啊。”
薩摩拿起銀匙刮着幹幹淨淨的碗底,眼神回避道:“我一直在這裡。”
李郅冷笑一下,轉頭看目瞪口呆的朱妙兒,道:“這位是——”
被他氣勢所震,朱妙兒主動報上家門,習慣性抛了個媚眼:“萬紅軒朱妙兒。官人是——”
“在下李郅。”李郅冷冷道。朱妙兒有些蒙,看看薩摩。薩摩涎着臉道:“同名同姓。”
朱妙兒也是玲珑剔透的人。這兩人之間,不是深仇,就是摯愛,長安名妓自信沒有看走眼。
一旦想通了,她臉上不由泛起了嬌豔的笑容來,施展社交的手腕,開始圓場。“古人說的好,見悅雲台客,相逢隻論詩。煙花之地隻論風月,兩位今天趕得巧。”
薩摩巴不得扯開話題,道:“願聞其詳。”
朱妙兒笑盈盈道:“官人當知,我們這平康坊是天子腳下第一風流地,每年春闱放榜,皇上特許殿前進士宴飲曲江,令我們為才俊助興。所以我們這些卑賤之人啊,也少不得學點詩詞歌賦,更必須會調弄些樂器笙瑟,不然,哪堪陛下驅使。”
一番話,把李郅薩摩都聽住了。朱妙兒繼續道:“所以,各家青樓都暗自較勁,請了樂人聖手□□自己的人兒。每一季都輪流作東,鬥樂鬥曲。這私底下上不得台面的事兒卻引發了京都俠少、文人墨客的興趣,給我們起個風雅的名兒叫流芳宴,如今也是平康坊頂熱鬧的盛會呢。”
她努一努嘴兒,道:“兩位李少卿,看那邊雅間裡,坐着多少長安名流呀。什麼杜侍郎、房公子、秦将軍……都是性情中人呢。”
李郅望過去,這才發現有很多熟面孔。這種風月之所,熟人如果不是約了一起來,一般隻是點頭緻意,甚少寒暄,故爾沒人和李郅打招呼。而李郅呢,一看到薩摩便眼裡隻有薩摩,壓根沒注意到别人。他不由尴尬,對着幾道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略略點頭還禮。
朱妙兒看着李郅一身貴氣,渾不似薩摩那麼浪蕩,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隻一盆火似的向着李郅絮絮叨叨,把李郅哄得神色漸漸松弛下來。
薩摩被冷落一邊,一肚子的甜品都泛酸了。□□無情,真不是說說的。
更不爽的是,李郅居然也這麼色。
擡眼一看,還有個三炮,一把扯過來,悻悻道:“他怎麼來啦?”
“我們遞消息給老大的。今天一天我們照你說的排查周邊客棧,還真找着了被害人的入住記錄。就在萬紅軒不遠,叫雲來客棧。”三炮說道。
“切,那倒黴蛋走路去的青樓,又随身沒帶行李,自然是外地剛來的生客,必定有個投宿處。”薩摩道,“這是一目了然的事。快說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有。”黃三炮道。“那人的客房空空如也,一件行李也沒有。連住宿時登記名字那一頁,都被撕去了。”
薩摩不可思議的看着三炮。“不可能。”
“我們也想不通呢。”三炮撓着頭,看一眼李郅,憂慮深重。“老大這次可慘啦。”
“怎麼?”薩摩皺眉,靈光一閃。“是不是李承乾——”
“噓,小聲。”三炮道,“太子殿下的名諱豈能随便叫的。聽說,今天老大在太子面前立了軍令狀,十日之内必破此案,否則任憑處置。”
三炮長長歎了一口氣。“如今一點線索也沒有。現在派人去洛陽禀告娘娘也來不及啊……”
薩摩心下發冷,怔怔看着李郅。沒料到,身為堂兄弟,李承乾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李郅究竟有什麼,非得讓太子這麼針鋒相對?
正胡思亂想,忽聞羯鼓一聲,全場燈光齊暗,流芳宴開始了。
偌大的探花居,隻餘中間一座小小舞台亮着燈。
不知何時,那裡已經擺設成一個蓮池,水影搖曳,浮着蓮花燈燭,幽微的香氣随風盈滿了整個樓層,令人心曠神怡。
鼓樂聲起,中間最大的那朵紗制蓮花倏然開放。一個纖細的身影自蓮花之中婀娜立起,是一名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穿着粉色輕紗,和着樂曲節拍盈然起舞。□□的足尖踏在蓮花之上,水波微動,打濕了少女的裙裾,隐隐可見線條修長的白嫩小腿。果真是靡豔之極。
“漢趙飛燕可作掌中舞,”朱妙兒笑盈盈道,“如今,多寶閣的雲兒姑娘可水上起舞,真真了不得呢。”
“一舞動天下。”李郅點頭應和。
薩摩覺着李郅還是挺會誇人的,這句話就比各種誇自己的話要好聽一百倍。
他忍不住擠過去,隔着朱妙兒用胳膊肘頂李郅。“喂,快去辦案了。你隻有十天時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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