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嘉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努力認了許久,終于看出來對方穿着短打,并不是狐狸精那套胡服。她不知道害怕還是釋然,眼淚撲簌而落,她再也不敢面對死人,趕緊爬起來,在四周尋找慕容檐的下落。
虞清嘉不斷地喊着慕容檐的名字,終于在一棵古樹後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在這裡。”
虞清嘉愣了一下,他醒着?那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虞清嘉趕緊跑過去,發現慕容檐雖然靠在樹後,但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模樣。虞清嘉顧不得計較方才的事了,她趕緊撲過去,想扶慕容檐又不知從何下手:“狐狸精,你……你傷到了哪裡?你還好嗎?”
慕容檐用沒受傷的一隻手撐地,看樣子想站起身,虞清嘉趕緊扶住他。然而慕容檐的重量比她想象的重很多,兩人折騰了好久,才氣喘籲籲地站起來。
“你為什麼會回來?”
虞清嘉怔住,才反應過來慕容檐在問她。虞清嘉覺得這個問題說不出的奇怪:“我當然會回來,你還在這裡啊。”
慕容檐不信這個答案。他方才為了解決刺客,拼着刀劍不躲而給刺客補了一箭,事實證明箭上塗毒果然是正确的,刺客很快毒發身亡,而他雖然帶了傷,卻又再次活了下來。
但是那一刀挨得着實不輕,夜雨蕭蕭,慕容檐雖然保住了命,卻再沒力氣走出去。
在身上有傷的情況下淋一夜的雨,他還能不能撐到明日天亮呢?慕容檐也不敢說。他唯有和命運賭一場,看看死亡和黎明哪一個先來。
但是他實在沒想到,虞清嘉竟然回來了。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考慮過虞清嘉,即便是兄弟姐妹,跑出去後還有誰肯冒着未知的風險回來救人呢?如果是從前奴仆如雲的情況,慕容檐或許會等一等,但是奢望對方親自前來,卻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聽到虞清嘉聲音的時候,慕容檐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他在想,這是不是另一個擅長模仿聲音的刺客呢?哦,她好像踢到死人了,還哭出來了。如此笨拙又沒用,多半不是模仿了。
慕容檐反而越發沒法理解,虞清嘉想做什麼呢?她所圖為何,目的又是什麼?他現在一無所有,連身份都見不得光,還能有什麼能讓人圖謀的呢?
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覺到慕容檐的眼睛正沉沉地盯着她,其中的幽深壓迫讓人無處可逃:“你究竟為什麼要回來?”
虞清嘉現在全身都濕透了,找到慕容檐後,她心神一松,放任自己哭了起來。她抽抽噎噎的,眼睛因為雨水和淚水混合而睜不開,但是她現在扶着慕容檐,騰不開手來,隻好扭頭在慕容檐衣服上蹭了蹭眼淚:“我怕黑。”
身邊的人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少年輕笑了一聲,聲音清越悅耳,好聽到分不出性别來:“原路返回,你是有多麼愚蠢。”
虞清嘉不和受了傷的人計較,她扶着慕容檐,兩人在望不到盡頭的夜雨中跌跌撞撞,終于摸索到一個能避雨的小山洞。說是山洞也談不上,因為隻是兩塊巨石卡出來的裂縫,形成一個尖頂狀的空隙,石塊外面挂滿了藤蔓,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
虞清嘉扔了塊石頭試了試,發現裡面似乎沒東西後,才磕磕絆絆地扶着慕容檐進入石縫。終于不必淋雨,慕容檐臉色已經變得雪白,他從身上摸了摸,抛給虞清嘉一個火折子:“點火。”
虞清嘉險險接住火折子,她看着手裡的東西犯難,慕容檐等了一會,不可思議地反問:“不會?”
虞清嘉隻能咬着牙說:“我會。”她從山洞裡找了些幹草,又去外面揪了些幹枯的藤蔓,自己努力回想白芷白芨的動作,搗鼓了好半天,終于晃晃悠悠地點出一簇小火星來。
火光驟然亮起,将虞清嘉眼睛映照的晶亮,她立即興奮地喊人:“狐狸精你看……”虞清嘉後半截話消失在唇齒間,因為慕容檐已經靠着石壁,睡着了。
現在隻有她一個勞動力,虞清嘉充滿了責任感,她将山洞裡所有的幹柴屑都攏過來,然後又将濕透了的外襦外裙解下,擰幹了搭在火邊烤。虞清嘉想到狐狸精還穿着濕衣服,他還帶着傷呢。虞清嘉輕手輕腳走到慕容檐身邊,正打算伸手解他的衣服,猛不丁被人握住手腕。
他力氣極大,幾乎要将人的腕骨捏碎,方才還在睡夢中的慕容檐驟然掙開雙眼,目光冷厲駭人。看到是虞清嘉,他眼中的殺意才好了些,可是等看清虞清嘉的打算,他還是憤怒了:“你做什麼?”
虞清嘉猝不及防被攥住手腕,慕容檐沒控制力道,虞清嘉被他捏的生疼。她眼中立刻反射性湧上淚水:“你衣服濕了,我想給你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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