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白滿川就領着她跑山。她氣喘籲籲地跟在白滿川身後,見他跑得輕松,背影在墨綠色的山路上移動。看着特别像跑鞋廣告。當他戴個發帶轉身找她的時候,還有一點清爽的少年感。“你跑這麼慢,我都聽不見你在讀什麼。”她撐着膝蓋,手裡捏着劇本,大口大口地喘息:“你不累嗎?”看着一點都不像各項指标都出問題的人,“哎,我一邊跑步一邊給你念,相當于背着五十公斤大包負重前行,你還敢嫌?”白滿川:“我沒有時間,再磨磨蹭蹭我就換人了。”江沅深呼吸一口氣:“你知道你為什麼聽了這麼久周佳佳的錄音,還是沒效果嗎?”“為什麼?”“因為你方法不對。”白滿川當即嚴肅起來:“你說,哪裡不對?”江沅:“你都沒有跟讀。”“跟讀?”“對。”江沅說,“我讀一遍,你跟我讀一遍,我才能糾正你。知道了吧?”“我發音不對嗎?我大學時候是跟外籍教師學的英語。”白滿川孤疑地盯着她,“你隻是想整我吧。”何止是不對?如果用唱歌來形容,那麼他的發音就是“五音不全”。“誰整你?你那老師肯定是個印度人。”“你怎麼知道?”怎麼不知道?一股咖喱味。“大家都說我英語還可以。”江沅都要笑死了:“這種話你都信,因為你是白滿川啊。”他是所有人的搖錢樹,誰不把他捧在手心裡?所有人的手都成了一堵圍牆,保護着他。隻有贊譽,沒有踩的。他哪裡有機會聽見真實的聲音?“你比我幸運。”江沅回首往事一樣,望着群山底下遠處聚在一起的高樓大廈,此刻成了一座座迷你小格子,“你遇到了我。”她當初從一個不學無術的落難白富美,變成如今靠翻譯吃飯,自然是下過不少苦功的。沒人教她,全是自己摸爬滾打的野路子。她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明白。這個世界,想要什麼東西,都需要付出。沒有白白得來的。她轉頭來:“所以你得聽我的。”白滿川望着她的背影,一時心疼她這些堅強,那是在薄皮上硬生生磨砺出的厚繭。她回過頭看他,沖他笑了一下。他看出這個笑容裡藏不住的狡黠,像隻小狐狸似的。他也不知不覺被感染了,隻想一笑。在你以為她要倒下的時候,她就不倒下。她偏仰頭站起來。永遠樂觀,這才是江沅的魅力。那天以後,特訓開始了。江沅讓他從音标開始學,她讀一句,他跟讀一句。他一讀錯,她就拿棍子敲他後背。“是i:說了幾遍了,要拖長,不是ei。”她是個嚴厲的老師,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偏偏白滿川的悟性實在是差,好不容易讀對了,過一會兒又習慣地打回原形。簡單點,就是不開竅。她像敲土拔鼠似的敲得起勁,美滋滋的,敲得順手了,有一次他念對了,竟然也敲下去了。白滿川立刻說:“我讀錯了嗎?”“嗯……”江沅沉吟着,“也不能說錯。”“那你還敲?”“敲又敲不壞……”江沅敷衍地認了個錯,“對不起咯。”白滿川受不了了,找來一個助理跟着,讓她做個見證,保證江沅不會趁機公報私仇。助理江沅忍住笑意,斷斷續續說:“我可沒這麼說啊!巴浦洛夫訓練法,是說條件反射。”說完又是一直笑。助理悄悄看白滿川的臉色。江沅去了洗手間的時候,白滿川的目光還在追着她的背影,也不自覺露出了一點若有似無的笑容。她從中看出了少見的溫柔,原來高冷,也是因人而異的。見到了他的笑容,她總感覺他好像并不是真的這麼沒常識,隻是想裝傻,哄哄喜歡的人開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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