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隊伍堵得厲害,誰也走不了,前後左右的人都探出頭來瞧熱鬧。
然而,遭到質問鐘家馬車竟毫無動靜,那仆婦冷笑一聲:“話都不敢說一句,還是把那家族徽記去了吧。丢人!”
這下,鐘家的馬車才下來個人,他玉面長眉、眸光清潤,一身竹月青的襕衫襯得他仿佛蒼蒼翠竹,不知是膚色顯得還是塗了口脂,那嘴唇竟然比女人還要紅潤一些,這便是受到京中貴女們追逐的京城第一美男子鐘柘鐘亦澄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先是感歎沒想到馬車上會是他,再是稱贊他的容貌風儀。
這茂林修竹般的氣韻的确當得起在外彰顯的名聲。
他先作了個揖,朗聲道:“是在下的不是,給這位媽媽賠禮了,您家小郎君傷得可厲害,需要醫治麼?”
這态度還算端正,又奉上一貫錢算是賠禮,那仆婦點了點頭:“以後且注意呢,傷了人不是鬧着玩的。”
“您教訓的是。”他又是一揖到底。
仆婦沒收他的錢:“這進不去城也醫治不得,郎君可有備下傷藥?借奴使一使便也罷了。”這才是她發作起來的目的,這些富貴人家出門,東西帶的齊備,會有傷藥也說不定。
鐘亦澄卻搖頭:“實在是抱歉。”
仆婦難掩失望,卻也隻能道:“罷了罷了。”
這件事本來算是就此過去了,誰知鐘家那馬車忽然傳出來個女聲:“這仆婦,明明是自家孩子看顧不好,偏要怪别家馬車撞的。亦澄哥哥也太守禮了些,這又與你有什麼相幹?”
這樣豐神俊朗的郎君,竟然被一個刁奴騎在了頭上,她作為鐘亦澄的未婚妻子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這聲音嬌滴滴的打着轉兒,周圍看熱鬧的又是一陣鼓噪。
“本來就是我們的馬沖撞了前頭的馬車,玉笙莫要說了。”他記得清楚,好好的排隊進城,他家的馬兒不知何故忽然發癫,撞了前頭的馬車,那力道确實可以使人受傷。
鐘亦澄本着息事甯人的态度,那仆婦本來也覺得到此為止,沒想到會忽然出來個不講道理的,但是車裡又傳出來孩子的哭聲,仆婦隻能回去哄孩子,一時間發作不得,她便冷聲道:“好自為之吧!”
聞予錦指尖泛白,比起可有可無的鐘亦澄,她更加在乎那位仆婦。
她又接了别人家的差事麼?不是已經回了淮陰,怎麼又來京城?是生計遇到了什麼困難?
聞予錦仍舊維持着撐簾子的姿勢,恰好對面馬車的簾子也挂了起來,馬車上的情形能夠看清楚了:那仆婦一個人竟要照顧兩個小童,其中一個小童的頭上還纏着一圈白布,看上去就傷的不輕,又從裡頭滲出血來。
兩個小童一個看上去三歲多,另一個也隻有五六歲左右。
那個五六歲的因為傷口疼痛哭泣,那個三歲的還不太懂事,便跟着一起哭,而那仆婦隻有一個人,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想來剛才也是隻護住了一個,另一個才受傷的。
聞予錦找出來傷藥交代菘藍:“快給那位媽媽送去。”
菘藍領命去了。
兩輛馬車并排排隊,距離并不遠,那仆婦接了傷藥,不禁擡起頭來,對着聞予錦的方向躬了躬身。
而聞予錦與她點點頭,算是招呼。
那仆婦打開傷藥,才發現那布包裡頭竟還裹着半角銀子,她急忙再去看聞予錦的方向,然而對方已經放了簾子。
馬車上的聞予錦,再次靠在軟墊上阖目休息。
早先,因為原主記憶掀起來的那點子波瀾早就消失無蹤,但她現在的心緒更加翻滾難平,因為,那個仆婦是把她帶大的傅母,沈檀娘。
終歸她已經不再是江淮棽,就算她想相認,又憑什麼認呢?
孩童的哭泣漸漸止住了,馬車隊伍緩緩向前,進城後,他們的馬車向着各自的方向漸行漸遠。
……
城中還是那般熱鬧,日頭開始下移,但天依舊熱得很,來往的行人不減反增,不少年輕女郎竟提着裙子跑,聞予錦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這些人不嫌熱的麼?”竟然在跑。
菘藍笑道:“您還不知道呐,過兩天會有龍舟比賽,今天是第一天的初賽,這兩天會決出前十八名,然後要去金明池裡頭比賽呢!”
金明池[1]在皇宮裡頭,平頭百姓看不得,但這初賽複賽的熱鬧可不能錯過喽。
聞予錦點點頭,心裡卻不太喜歡金明池,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那池水寒涼的很。
回到國公府又去惠甯堂禀報後,聞予錦沒急着休息,而是吩咐丹若去喊連婆子過來。
嫁進來的時候,曹氏給了她四個女使兩家陪房,連婆子算是她親點的,現在身契在手,倒是不怕連婆子心眼兒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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