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邊上比較幹的草葉,編啊編,編了個草蝴蝶哄他。沈青洵别别扭扭沒有搭理她。她後來回去了,說自己看見表哥了,讓舅舅舅娘放心。隻是沒有提他跟人打架,臉上挂彩的事情。宋初渺醒來時,天色大亮,日頭将昨夜的濕氣都帶走了。小姑娘因着這夢,才想起這段被自己給忘了的回憶。她微微蓋了臉,覺得自己小時候也真是挺傻氣的。素夏服侍姑娘起來時,特地問了她手上舊傷可有好些。見姑娘點頭,又新上過藥才放心。晚些時候,宋初渺去了爹爹那兒。回來的時候,瞥見窗前妝鏡上似乎挂了什麼東西。走近取了一看,赫然便是赫連俟的信煙。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傾了傾身,探出窗外看了一眼。是赫連俟何時來過了?可天際隻有薄雲,外頭并沒有半個人影。宋初渺眨了眨眸子,又低頭看向手裡的信煙。赫連俟許是走了麼?那這是留給她的?上次那隻她用了。宋初渺也不知赫連俟因何又給了她一隻。不過她想起了表哥上回與她說過的話。便隻将信煙随手收在了妝奁下格裡。她才收好,就聽素夏說表哥來了。沈青洵一進院子,腳步一頓,淡然往四下掃了眼,就察覺到了什麼。才擰起眉,便見小姑娘懷裡抱着個手爐走了出來。沈青洵臉色變得溫緩,将其餘的先撇去了一邊。小姑娘到他跟前,仰頭眸子水亮亮地看着他。眼裡帶着一絲疑惑,似在等他說為何突然就來了。“素夏剛說你舊傷犯疼,如何了?”沈青洵擔憂問。小姑娘搖搖頭。這會已不疼了的。搖了下腦袋,鬓邊發絲又被風一吹,便沾了幾縷在唇邊,癢癢的。宋初渺想伸手去拂,隻是手裡還捧着手爐,不大方便。小姑娘正想騰手出來,沈青洵已先一步靠近了。他微微俯身,修長的指尖在她唇邊稍作停留,撩開了發絲。表哥突然間湊近,唇邊似還留着表哥指尖的溫意。小姑娘頓時有些傻懵懵的。從一旁看來,二人相靠極近,舉止親昵。沈青洵這一舉動後,狀若無事。怕小姑娘站在外頭待久了不适,便送着她先回房去。留完信煙,實則還未離開的赫連俟,低了頭嘴角無聲牽動。他躺在某處房頂的隐秘處,慢悠悠收回了視線,翹着腿看着天色。早些時候,那沈青洵不過隻是暗中對仙子妹妹有意。那他就可以全然不去在意。因着他們之間是平等的。可眼下,已然不同了。廣于見識的人,也更容易想得開些。再喜歡仙子妹妹,他赫連俟也沒有橫插他人一腳的癖好。半天後,他長歎口氣,輕輕飄飄地從宋府翻了出去。“晚了,晚啦。”喝酒去。這年一晃就過。宋府自然是與往年截然不同的熱鬧。而定安侯府中的氣氛也有所不同。除去沈曆昀要娶親的大事外,至于今後侯府與沈青洵的那些打算,知曉的心裡也都是各有盤算。在外的沈璋趕在年末的時候先回了京。他和姚槐連作戰都在一起,這會小有日子未見,想念得緊。回來時,他順手給家人們都帶回了點當地的小玩意。沈青洵接過給他的那份,打開後看了眼。他想要的那株稀世藥材就靜靜躺在裡頭。他面無神色合上了,也跟着大哥二哥後頭道了聲謝謝爹。這一年冬日,和以前有些不同。年才過後不久,天氣竟很快就有了轉暖的迹象。這對于宋初渺的病症來說是件好事。而身子不佳的皇帝,趁着氣溫尚可,禦駕一行也啟程從行宮回了京城。大皇子帶人出城相迎。留在京中的日子,雖說有些事尚未達成,可他也過得很是舒心。行宮刺殺之事,線索明顯的都指向着二皇子。雖說皇上下令嚴查,可那刺客已自盡,大皇子又遠在京城,将關聯一斷,查也查不出多少來。回宮後,皇帝隻好再将二皇子禁足幾日,過兩日待查證無關後再解了禁令。都過了這麼些時候,方韋一開始略有忐忑的心也早放下了。都打理幹淨了,無論如何與他是無關的。雖然沒真刺殺成,但也算如願污了二皇弟一手,方韋以為□□無縫,還在心中隐隐得意着。但令他詫異的是嘉和的事。嘉和公主死的消息,此前一直沒傳回來。屍首一直存放在行宮,直到回京再以皇女規制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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