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風,還在刮,雨,還在下……
幹雜差的和尚已經忙開了。
華清長老披着蓑衣、戴着鬥笠,拄着禅杖,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穿行。
華清長老獨自悄悄地來到北院舂米房,從門口向裡眺望,見張少飛正在一心一意舂米,他身材瘦小,為了加快舂米的速度,提高效率,他腰上依舊捆着那塊幾十斤重的大石頭,身形一上一下,正在使勁地踩着石杵,舂着米,面頰上的汗珠有黃豆般大,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華清長老默默地說:“求道的人,為法而忘卻自身,就應該像你這樣不辭辛勞。”
其他和尚也正忙碌着,有些舂米,有些搖篩。
衆和尚向華清長老問過好,長老點頭還禮,徑直來到張少飛的面前,問道:“張少飛,米舂好沒有?”
張少飛看見長老進門,趕緊走過來跪下,向長老磕頭頂禮。
雨水從華清長老的蓑衣上滴下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圓圈,也淋到了張少飛頭上。
華清長老将張少飛攙扶起來,贊許地對他微微點點頭。
張少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長老,這裡太髒太亂,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華清長老神情特别地說:“既然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那就不坐了。”
往日,華清長老前來視察,前呼後擁的跟着一班弟子,如今,他卻是隻身冒雨前來,張少飛已經敏感地察覺到長老話語有些特别,試探着問:“長老,這……?”
華清長老沒有接他的茬,目光看着石臼裡已舂脫了殼的稻米,奇怪地問:“稻谷,舂好了嗎?”
張少飛先是一愣,看了看已脫殼的稻米,再看看期待着的長老,恍然大悟,不假思索地答道:“米,快舂好了,但還欠篩(師)呢!”(上述意為——華清長老在問張少飛:明心見性了沒有?張少飛表明自己早已開悟了,隻是未得到長老的印證而已)。
“篩(師)在此,可篩也。”華清長老說完了這一句話後,見張少飛微微地點了點頭,即用禅杖輕輕地在石杵後尾敲了三下,不再說什麼,持着禅杖離去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
聰穎過人的張少飛馬上就領悟:長老是約自己三更去見他。
熱浪,馬上在張少飛的心潮中洶湧。但他用牙齒輕咬嘴唇,不讓自己的興奮情緒往外流露。
慧清走過來問張少飛:“長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呀?”
“沒有說什麼。”張少飛随口而答,裝作若無其事,仍與其他和尚一道,在舂米房舂米、過篩,幹得汗流浃背,直至吃晚飯前,大家才一齊收工……
夜,張開巨大的黑色羽翼覆蓋着東禅寺。
月亮,在浩瀚的夜空中伸出半邊臉,偷窺着人世間發生的一切。幾點疏星,在迷茫的銀河裡閃着黯弱的冷光。
整個大白天,張少飛無論從大事小事,都做得跟平日并無異樣,做完工,洗過澡後,放下蚊帳,躺在床上,等候着時光在夜色中無聲流逝。
另一邊的僧床上,勞累了整天的慧清正在酣然大睡,打的鼻鼾時弱時強。
窗外,石階下的蟋蟀“蝈、蝈”聲與遠處傳來蛩蟲的淺吟低唱混和在一起,組成了一首優美動聽的禅院小夜曲。
張少飛在床上,不時望着月亮西移,嫌時間過得實在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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