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這幾日早吓得神魂不能自主了,如今亦巴不得馬上離去,卻聽祖母說道:“稍安勿躁,我等大多婦孺,如今外頭兵荒馬亂,待事态稍平我們再走。”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叛軍不殺人,有些人為了軍功,卻可能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李氏宗室欲行叛亂的消息傳出之後,皇太後即刻命丘神勣為清平道大總管讨伐李沖兵變,誰知天兵未至,李沖已死。
丘神勣到博州後,官吏素服來迎,丘神勣不願無功而返,欲殺良冒功。
丘神勣對部下道:“城中之人皆助李沖起兵,當屬叛賊,爾等将城中叛逆盡數索出,叛逆當誅,一個不可輕饒,我等當誅殺叛逆為朝廷立功!”
丘神勣話音剛落,那些出來迎接丘神勣的官吏遂成叛賊,瞬間盡數授首。
“開門,通通出來!”
崔婉忽聽客棧外面亂哄哄,哀嚎哭喊之聲四起,竟比叛亂爆發之時還要亂上幾分,聽得她們心若擂鼓。
祖母緊緊地摟住她們,人人心中皆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第24章天地變色
有一雙手掌遮住了她的雙眼……
官兵沿街逐戶索人,眼看就要搜到崔婉她們這處,雖不知要把城民盡數集中起來是所為何事,可看那些軍爺一個個面色不善,大家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按理博州城一早便取了叛賊李沖的首級獻了上去,博州官員更是沒有任何頑抗之舉便打開城門出降,此時叛亂既平,官軍當務之急本應着手恢複城中秩序,安撫城民。如今卻恰反其道而行,不免叫人懷疑朝廷用心。
太夫人回過神後忙叫大家抓緊收拾細軟,崔婉為了以防萬一,便讓翠蕪去将妝奁取了來。
然後她便把胡粉青黛口脂丹蔻全翻了出來,用胡粉和上臘以及一點黑灰,草草拌勻後,忙招呼女子們盡快臉色塗得黑黃,再把眉毛畫粗,給面頰點上幾粒麻子。
接着,她又叫崔英一同換上翠蕪她們的衣衫,最後把發髻都打散。
如此崔婉仍嫌不夠,又拿了根帕子絞成兩團塞進嘴裡,把兩個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折騰完後,衆人互看一眼,隻見一個賽一個的醜,不由都噗嗤一聲笑了開來,原本緊張的氣氛這才稍微散去一些。
砰砰砰,一陣粗暴的敲門聲終于響起,翠屏壯着膽子上去開門。
剛把門闩拉了一點,房門便立刻被踹了開來。
軍爺們大概是沒想到推開門便看到一窩長得奇形怪狀的女子,一個個歪嘴吊眼粗眉龅牙大臉盤子,故而他們雖心中存疑,卻實在不忍多去看她們兩眼。
崔婉這麼做雖讓那些兵頭對她們一時生不出輕薄之心,可卻也叫人打熄了憐香惜玉的念頭。
隻聽其中一個為首的兇神惡煞呼喝道:“給她們手全縛上繩索帶出去。”
太夫人聞言從她們中間走了出來,和氣問道:“軍爺,我們是從南宮縣而來,準備回鄉,不過是在博州城暫時落腳的過路之人,卻因叛軍所迫而滞留于此,不知我等所犯何罪,軍爺是要帶我們去何處啊?”
兵頭将雙眼一瞪,眼珠子滋溜溜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位老妪,隻見老妪臨危不亂,此時雖和顔悅色,可一身常年身居尊位而浸養出來的威嚴之勢卻叫他不容忽視。
他從軍多年,早混成個兵油子,自知什麼人可欺、什麼人需待确認後才知其可欺不可欺、以及什麼人堅決不可欺。
老太婆身後跟了一堆仆婢小厮,這類一時摸不清其深淺底細之人,自當交給上頭去處理,便肅容道:“所犯何罪待見過我們将軍便知,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老夫人還是先随我走一趟吧。”
接着,便轉頭面無表情朝手下官兵命令道:“都綁起來帶走。”
心知反抗無用,未免多受皮肉之苦,太夫人朝衆人遞了個眼色,大夥兒便老老實實将手腕一伸,由着官兵将她們捆成一串,向城門而去。
此時城外已烏壓壓地站着許多人,男女被分開各站一側,皆以繩索縛住手腳,此時人人不安地低頭竊竊私語,紛紛猜測官軍如此洶洶氣焰究竟是想幹什麼。
在隔開男女的一片空地之上,一個穿着金甲之人,單手扶着腰側長劍,昂首挺立其間,那爬滿雙頰的虬髯讓他看起來面色愈發陰沉,此刻瞧着城民們的眼神看上去更是森冷駭人,宛若入他眼底的皆不是活物。
此人便是丘神勣。
他正在考慮是要男女一塊全殺了,不留後患。
亦或是隻殺男的,女的留下一些充作軍,妓,或賣到北境給突厥人為奴。
他不怕千夫所指,他不怕落人口實。
因為他知道自己本就是太後養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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