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進新房後還要讓喜娘撒帳,也就是一邊撒些花生紅棗之類的幹果在床上,一邊說些夫妻美滿,早生貴子的吉祥話;然後要拿一隻香囊,将新郎新娘的頭發各剪一束放在香囊裡,這便是合髻禮;最後是合卺酒,也就是交杯酒,算是最重要的一環。
如今時值半夜,喜娘和其他鬧洞房的人早已不再,本以為這些都沒了,沒想到卻還有交杯酒。
一直立地門口的丫鬟聞言立刻端了酒杯過來呈上,嚴辭坐于床邊,端起一杯酒。
聶蓉也端起一杯,仍是垂眸不敢看他,然後怯怯地伸出胳膊,與他胳膊交纏。
就在這時,不經意地,她看到了他衣袖處金黃色的雲紋繡花上落着幾點突兀的暗紅色。
那分明……分明是人血!
一時間,那雙死死瞪着的眼睛,還有那汨汨湧血的脖頸再次沖入腦海,她忍不住一聲尖叫,立刻往後退了兩步,灑了酒,人也險些站不穩。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犯了大錯。
“侯爺息怒——”聶蓉想也沒想就跪倒在地,與她一起跪下來的還有馮媽媽和青梅。
房中是死一般的靜默,嚴辭端着酒杯坐在床邊,靜靜看着她,一句話也沒說。
聶蓉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努力穩住哆嗦的身子,顫聲道:“妾身失儀,罪該萬死,求……求侯爺恕罪。”
那人仍是無言。
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話,還能怎麼補救。
時間一點點過去,明明是片刻時間,似乎比前面等待的那半夜都要漫長。
最後,嚴辭隻是将手中那隻酒杯放在了丫鬟舉着的托盤上,淡聲道:“扶你們家主子去洗漱吧。”
聶蓉不知這是不是赦免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該起身,好在馮媽媽回過了神,已經過來将她扶起,帶她去浴房。
浴房在左側最靠裡的耳房,雖中間還隔了一間暖閣,但聶蓉仍不敢造次,隻着急着拿氣聲問道:“怎麼辦?他……他還會追究嗎?”說着,人都快哭了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膽小,這麼沒用,明明都作好準備了,最後卻犯了這麼大的錯。
馮媽媽也是驚魂甫定,悄聲安慰道:“既然剛才沒發作,應該是沒事了,待會進了房你就好好侍候,姑娘你生得好看,侯爺肯定能寬恕你的。”
她看着聶蓉長大,知道自家姑娘有着怎樣一張嬌媚動人的臉和蕩人心魂的玲珑身段,就她所見之人裡,沒有一人比得上自家姑娘一半,這樣的女子,又是新婚之夜,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他既然動心,既然從這女子身上得了快活,就撫平了怒氣,興許就沒事了。
可聶蓉卻咬唇不語,她想說自己根本不知什麼叫“好生侍候”。
成親前幾天的晚上,娘親的确到她房裡,拿了些冊子給她看,要教她床闱之事,可冊子沒翻開,話才起了個頭,娘親就忍不住哭了起來,若得她也心有哀戚,最後兩人抱頭痛哭,又說了許多話,直至半夜娘親才離去,根本就沒說到那回事上。
如果……如果真要侍候,她不會又犯錯吧?
想到這個,聶蓉真忍不住濕了眼眶,卻隻能強忍着不哭出來。
上妝不易卸妝卻是快,很快馮媽媽青梅兩人便給她拆了發髻,洗了妝容,沐浴後換了身淺紅色的輕綢寝衣。
她身量纖細卻婀娜有緻,此時又解了亵衣,那身絲滑的輕綢寝衣完全擋不住衣料底下的春光,柔軟的長發垂于臉側,一雙美麗無辜的杏眼配上妩媚嬌柔的臉,說不出的勾人,要讓人發狂。
出浴房前,馮媽媽看着燭光下她的容顔,語氣笃定道:“放心,别怕。”
聶蓉點點頭,心裡卻完全放不了心,此時她穿得這樣少,好像隻沒了殼的小蝸牛,失去了倚仗,四體透涼。
重回正房時,方才候着的幾名丫鬟已經離開了,房中隻剩嚴辭一人,見她們出來,開口道:“你們下去吧。”
馮媽媽和青梅盡管心下不安,卻還是看一眼聶蓉,垂着頭就退出去,将新房門帶上。
她手足無措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嚴辭也不發一言,起身去了浴房。
聶蓉站了半晌,最後又坐在了床頭,忐忑不安,心亂如麻,快将自己的衣袖絞成了爛鹹菜。
沒一會兒嚴辭出來,着一身白色裡衣,那種肅穆感少了許多,卻仍然沒讓人放松多少。他緩緩走近,再次坐在了床頭。
她不敢擡頭,卻知道他在盯着她看,心裡緊張得渾身燥熱。
這時,他伸出手來,輕輕扳過她的臉,就在她垂眸不敢動彈時,那人突地傾身過來,攫住她的唇。
男人的身體堅硬,強勁,沉默而狠厲,猶如豹子,慢條斯理将爪下的小獸拆解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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