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水源自樂山與東生湖的交接之地,自東向西曲折蜿蜒彙入楚河,是江南水鄉的核心水系之一。在汲水上遊臨近東生湖的不遠處有個小鎮,名喚汲水鎮。
汲水鎮并不算大,卻是極具江南水鄉特色。房屋依水而建,白牆黛瓦,飛檐翹角,與周圍的環境和諧相融。房屋的建造充分考慮到了水的流動,使得每家每戶都能享受到水的便利,同時又避免了水患的侵擾。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月光潑潑灑灑的落在河面上,泛起銀色的漣漪。遠處的狗吠和偶爾傳來的蟲鳴逐漸淡去,夜幕映襯着汲水鎮的安甯悄然而至。
突然,甯靜的黑夜中驟然響起了一聲短促,尖銳且凄厲的哨聲。這哨聲讓正在趕路的布衣少年和生相威猛的壯漢都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布衣少年皺眉道:“白大哥,這是什麼聲音,聽起來不僅駭人,還有些攝人心魄。”
壯漢面色一凜,沉聲道:“我們還是先到樹林暫避一下的好。”說話間,他已閃身離開馬背直向一旁的樹林躍去。馬兒似乎也是懂得主人的心意一般,竟是直接卧在了林邊。
就在這時,衣袂帶風聲已響起,幾道人影如箭射一般自西面掠了過來,黑暗中,已瞧不見他們的面目。隻見幾人均穿着深色的緊身裝,俱都是身手十分矯健的自西、南、北三個方向疾向汲水鎮掠去,
過了一時,布衣少年道:“這些人武功都不差,不知是什麼人物?”
壯漢頗為驚訝的道:“公子不識得他們是誰?”
布衣少年道:“白大哥認識這些人?”
壯漢沉聲道:“公子有沒有聽過縱橫大陸南端雪原之地的“冰原四怪”?”
布衣少年道:“白大哥是說他們就是‘冰原四怪’?”
壯漢道:“四怪一個不少,全都來了。”
布衣少年道:“據傳四怪隻在雪原一帶活動,甚少踏出平蒼郡,而且四怪隻服從雪原城柯言家的調派,怎麼今日竟在這裡出現。”
壯漢皺眉道:“這的确有些奇怪,若非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四怪是絕不會一齊出手的,但是這小小的汲水鎮,又會有什麼大事呢?”他嘴裡說着話,目光已不停地往四下打量,隻見汲水鎮北邊靠汲水河的一側有一片矮房,矮房後有一個小樓,高出别家屋脊之上。
壯漢輕聲道:“這些人的方向都是汲水鎮,公子要不要去瞧瞧動靜,咱們可以先躲在前面那小樓的屋頂上靜觀其變。”
布衣少年道:“我們緊趕慢趕的就是想在汲水鎮落腳,既然有熱鬧,看看也無妨,隻是這‘雪原四怪’最好還是别惹到的好!”
二人主意已定,快速繞到那小樓後面,雙腿微曲,提氣縱身,身體高高躍起,旋即輕輕落在樓檐之上,隐匿起來。
自小樓上瞧下去,見這家客棧除了前面大門外還點着兩盞燈籠,賬房裡也隐隐有燈光露出來,其餘幾棟平房,俱都在黑暗中,院子裡幾株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卻更令這黑暗的死寂平添許多悚然之意。
樹下,牆角,屋脊後,每一處星光照不到的地方,都隐隐有人影閃動,但卻聽不見絲毫聲音。
突聽黑暗中有人打了個響指,“嗖”的一聲,幾條黑影便拔出了兵刃,矮着腰向對面一排屋子蹿了過去。兩個身影身後各帶了幾個人奔門,另兩個分别帶人分左右奔向窗戶,一行人正準備動手之際,屋子裡卻突然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突然,屋裡響起一個異常嬌媚又十分動人的、銀鈴般的嬌笑聲,在這充滿殺機的靜夜,那笑聲令人聽在耳裡,既覺銷魂,又覺可怖。
笑聲剛落,屋子的門,霍然大開,一個肌膚白如凝脂,瑤鼻櫻口,笑時露出編貝似的皓齒,嘴角兩邊有兩個深深的梨渦,叫人看了忍不住意亂情迷的絕色少女,那少女左手挽着頭發,右手舉着盞銅燈,俏生生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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