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英和白驚鴻一臉震驚,他們雖然是福州的富戶,家裡也出過幾個當兵的,可是造反這個事他們還從沒有想過。
白驚鴻小心地問道:“鄭大哥,當前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鄭兆麒冷哼一聲,“趙廷臣不日将下令按照水軍花名冊抓人,到時候大家隻有死路一條。”
林元英和白驚鴻沉吟着,沒有說話。
鄭兆麒催促道:“幹不幹?趕快決斷!”
白驚鴻下定了決心,咬着牙,“幹,滿清鞑子欺辱我百姓,占我們土地,反他娘的滿清鞑子!”
“好。”鄭兆麒看到白家人同意,十分高興。
随即,他又看向林元英。
林元英也下定了決心,“幹,我家也幹!”
“好,這可是掉腦袋的買賣,誰也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說着,鄭兆麒拿起一把刀子,将自己的頭發散開,左手抓起頭發,右手拿刀割下來了一縷。
“今日,我們在此盟誓,一起造反,如有反悔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說完鄭兆麒把刀放在了三人中間。
白驚鴻一把接過刀,也将自己頭發散開,割下來了一縷。
接着,林元英也照做。
白驚鴻問鄭兆麒道:“鄭大哥,具體我們應該怎麼做?”
鄭兆麒這幾日夜不能寐,每天想着怎麼能夠保存全家性命,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他開口說道:“選一個夜裡,趁着大順軍攻城時,以我家起火為号,各家率領家丁、小厮一起打出去,殺死巡邏士兵,鼓動百姓一起造反,殺出城去。”
接着,他又補充道:“隻要我們能夠将城中攪亂,與大順軍一起内外夾攻,福州很快會被攻破。”
白驚鴻和林元英兩人點了點頭。
在兩人離開前,鄭兆麒囑咐道:“此事萬不可走漏風聲,不然誰都活不了。”
就在知府趙廷臣準備開始大規模屠殺城中百姓時,城外的大順軍開始了攻城。
無數炮彈飛向城牆,又不斷有大順士兵想要借助雲梯登城,趙廷臣不得不抽調城中兵力去城牆上參與防守。
當天深夜,大順軍進攻減緩。
趙廷臣認為時機已到,他偷偷将城上一部分士兵,撤到了城中,準備動手。
鄭兆麒在士兵中有内應,他已經提前收到了消息。
不容他多想,他決定立刻行動。
他将家中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婦女、孩童都藏在了事先準備好的地道裡。
命令家丁點燃了家裡的柴房後,鄭兆麒帶領全家青壯年男子和家丁一起沖到了街上。
巡邏的士兵被鄭家突然沖出的人吓了一跳,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鄭家一群人一哄而上,将五名巡邏士兵一起打死,并搶了他們的武器。
鄭兆麒撿起了一把鳥铳拿在手上。
之前,商議完大事回家後,白、林兩家人的作息已經黑白颠倒,他們白天休息,晚上時刻注意着鄭家的消息。
此刻,見到鄭家起火,兩家人立刻行動,也各自率領家丁出了門。
三家人一起彙集在了大街上。
有家丁敲着鑼,不斷喊話,“順軍攻城,滿清鞑子要屠殺全城百姓,不想死的随我們打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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