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如驕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少年,中年漢子頓時放松了戒備的神色,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您是陸小将軍吧?早就聽說了您的威名,一劍槍挑了倭國将軍的頭顱,很是英勇。真是沒想到陸小将軍有一天能來這裡。”
陸景桓在中年漢子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眼中帶了一絲疑慮。
“你是誰?我們陸家莊子上的把頭在哪裡?這些年誰把你們困在這裡?”
“我就是這裡的莊把頭,叫張福來。”然後中年漢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就再也不出聲了,臉上的惆怅是怎麼也揮散不去。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景桓冷了眸子,渾身散發着軍人的蕭殺之氣,讓張福來咽了咽口水,緩緩說道。
“哎,這話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個時候紅蕊還是個姑娘,聽說是陸老夫人的幹女兒,這莊子送給她做陪嫁的。紅蕊夫人是個苦命的女人,聽說本來是與陸國公定了親,不知怎麼的就來了這裡。不過她是個能幹的人,來到這裡把莊子上管理的妥妥當當的,還嫁了一個如意的人,他是村裡的唯一的秀才。不久,紅蕊便生了一個大胖的小子。誰知道沒過幾年安身日子,她那相公不知從哪裡聽來了風言風語,說她的孩子是國公的。”
“荒謬,我爹連這個莊子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會與人行那苟且之事?禍從口出可知?”
陸景桓打斷了張福來的叙述,堂堂的國公爺怎麼會淫人妻女呢?可惡,誰造謠,莫要讓他揪出此人。
白小乙瞪了他一眼,“現在說的是紅蕊的事,你爹做沒做過,你回去一問便知道了,現在好好聽他說。”
張福來看了看兩人的神色,手腳無措起來,他知道國公府講究門第相對,如果國公爺喜歡紅蕊,當年也就不會送到莊子上來了,這些話他自是不信的。
隻是人雲亦雲,衆口铄金,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看到張福來垂下頭,不吱聲了,白小乙碰了碰陸景桓,陸景桓心裡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知道大事為重,然後才接着說道。
“從那以後,紅蕊夫人稍有不順從的地方,張秀才便不是打就是罵的,莊子上無人不知的。十年年前,張秀才考中了舉人,本是值得高興的事,誰知道沒過幾天,紅蕊夫人的兒子居然掉進了井裡面,被發現的時候,人早沒了。張秀才怪紅蕊夫人沒有看好孩子,孩子頭七一過,便給了她一紙休書,離開了我們村。”
“紅蕊當時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白小乙皺起了眉頭,她不相信這麼大的打擊下,還能淡定如常。
“倒是沒什麼特别的,隻是在七月半的前幾天,她穿着紅色的嫁衣在村裡轉悠了一圈了,還給了村裡孩子買了糖吃,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穿着紅色的嫁衣?
看來她的症結找到了,隻是為什麼不是死在那個負心漢的家門口,反而去了陸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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