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深深吸了口山中的氣息,覺得全身都輕松不少,這三個月都泡在藥堆裡,有時候甚至都覺得自己也成了一味藥。
蕭塵晃晃悠悠地走在去靜水庵的山道上,望着滿山的蔥翠與不時蹿過的幾隻野兔,不由想起有次自己在一片森林中施展“錯煙步法”追一隻鹿,追累了就一頭倒在樹下睡着了,後來被一聲虎嘯驚醒,睜眼竟看見小埃攔在自己身前正和一隻猛虎周旋。
蕭塵渾身一激靈,眼見猛虎一爪抓破小埃手臂上的衣服,腦子雖未完全清醒,身子卻一翻騎在虎背上,一拳捶在老虎頭上。
猛虎大吼一聲,上縱下跳地将蕭塵掀下地。
小埃一斜身,拉起蕭塵就跑。
兩人年紀雖小,“錯煙步法”卻都使得純熟,奔了許久,見身後早已虎聲消迹,才不由得癱坐在地。
蕭塵喘了幾口氣,一瞥眼看到小埃手臂上被虎爪抓出的幾條血痕,想到要不是小埃閃避地快,這條手臂恐怕難保,不由死命咬牙,忽然一句話都不說,背起小埃就跑。
小埃掙紮着要下來,卻感覺受傷的手臂上一陣涼意,才發現平時盡惹自己生氣的蕭塵竟滿臉是淚。
從那次以後,蕭塵雖依然時常玩得沒影,卻再也沒讓自己陷入危險。
蕭塵不知不覺間停下腳步,從昨天開始,腦中就一直回想着以前的事,特别是小埃的身影不斷在腦中閃過。
蕭塵不由輕念道:“小埃,你在哪?”
“你想知道她在哪嗎?”
一個聲音無端冒了出來。
蕭塵心念微動,側身避開一掌,旋身一踢,借對方一擋之力,翻身落地又與對方交手三掌,才跳開兩步,看着眼前神情蕭然的中年文士。
這文士也不說話,左手自下而上如翻江掀浪拍向蕭塵下巴,右手卻如執槳般自後而前掃向蕭塵肩頭。
蕭塵的神色蓦然呆滞,雙手卻不由自主地自下而上,由後往前地卸開了文士攻過來的兩掌,随即雙手如握釣竿般砸向正欲退步後擋的文士。
就在文士變招不及要被打中時,蕭塵忽而變式而退,旋身翻掌,雙掌交錯卻是快到目眩,正是剛剛這文士不及使出的招數。
文士一驚之下大喜道:“你真是蕭塵!”
同時,蕭塵卻喊道:“小埃在哪?”
蕭塵一開始用一招“涵虛太清”擋開文士的那招“氣蒸雲澤”時,腦中尚還一片空白,身體卻自然而然地還招應對,接着就極自然地用一招“坐觀垂釣”攻向對方,卻不料眼前這人變招不及,險被蕭塵打中。
蕭塵變招退開時,腦中才清醒與自己用“泛舟遊掌”對招的不是小埃。
就在這變招的瞬間,蕭塵腦中已轉過數個念頭,“泛舟遊掌”是爺爺自創的掌法,生平隻教過自己和小埃,眼前這人的掌法生疏地很,學的時間不會太久,也就是說,他并不是爺爺所教,想至此,蕭塵不由沖口而出:“小埃在哪?”
文士卻突然大笑道:“你是蕭塵!你是蕭塵!你就是她一直要找的蕭塵!我和風華都覺得她太孩子氣,你說不定早已不在人世。還是她對,哈哈,還是她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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