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也沒法,真要動起手來,這幾十個村民便再多一倍、又能耐他如何?背了王川、帶了蘇薇,一邊喝叫四鬼趕緊住手,一邊閃退站身堵在了四兄弟圍着的水圈當中。
四鬼兄弟自有些不明所以,怪叫不停,若說動手,無論這打水仗還是‘打旱架’,他們四仙自也沒把這一幫殘弱村民放在眼裡。
他們四位大仙這回隻不過想略展身手,抓幾條大魚,好叫這些個窮鄉僻壤的村民長長見識,也吃上一頓大魚大肉,怎的他們不知好歹,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老不高興、反倒好像個個一副急着要吃人的樣子?
村長也自不無疑心,帶了人合圍過來,叫李小白一行要麼把話說清,要是真有神通,就最好趕快施法把這水禍退了。
四鬼不嫌事大,四張嘴咿咿呀呀,說他們自然大有神通,不過隻管把水龍王召來,要把水龍王請退雖然也會,隻是這事最好還是找李小白出手。
李小白真有這本事倒也罷了,要把這話說清又哪那麼容易?便是實言相告自也難教取信,隻一邊讓四鬼先閉上嘴,一邊讓村民衆人不要輕信他們四個的妄言大論。
任他好說歹說,一衆村民自是疑慮難消,不過也多少看在他曾出手施救的份上,一時倒是暫壓下了心頭怒火。
村長便要留人,也沒東西招待,其他村民若再暴動起來,他也沒法攔住,隻不多說,擺了擺手,叫李小白幾個趁早快走。
李小白也沒打算久留多待,心知單憑自己一力,一時自難教一村人就此溫飽脫困,更别叫鬧得最後非要大打出手起來才是。
他也隻能由着他們自力更生,多挨一陣,心下倒是盼着柴榮等朝廷中人能分身顧上,及早來人赈災解困,這當下也不多說,帶了王川和蘇薇,自顧往村口走了去。
四鬼兄弟不無莫名,杵在原地看看這看看那,也不知是要慢慢把大水龍王召來,還是先召幾條小水龍王出來算了?
衆村民見四個家夥賴着不走,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紛紛欺近揮鏟呼水、吆五喝六,沒好氣地一通亂轟亂趕。
四鬼叫叫渣渣,好歹不能叫李小白這個,能教他們怎麼召出大水龍王的人,就這麼給撇下了,而且量來這些個老弱村民也難傷他們兄弟分毫,自也沒當真跟對方一幫‘餓鬼’一般見識,一邊呼出他們的小水龍回擊,一邊鬧鬧嚷嚷着往村口跟了去。
李小白聽着四鬼呼喝跟來,好在也沒跟那些村民動粗,倒也覺得省了些事,又似乎如釋重負,隻也不多理會,越走越快,不一會兒便轉到了村寨後面山背,更向了黃河岸邊行去。
黃河滔滔,奔流東去,加之連日雨水不斷,附近河面已寬愈數百丈,一望無邊,河水浩浩蕩蕩,更顯氣勢汪洋。
涉水餓肚行過半日,也沒地方好坐下歇腳,李小白帶了人在淺灘岸邊駐足片刻,稍事休息,看看滔滔流水、漫漫接天,除了感覺水渾無邊,難越難渡之外,也沒生出什麼豪情萬丈之慨,随後徑行更往上遊又去。
天黑前好歹總算找了一處水流侵浸過的山坡高地落腳,四鬼顯已餓極力竭,隻悄無聲息地也随後跟了來。
李小白話不多說,安置了王川躺好,握了蘇薇的手,一同倚靠在一旁石塊上閉目睡去。
次日又沿河岸上遊更行一天,積洪消退不少,入夜前翻過幾座高山後,一行人倒是在貼近河岸的一處山窩坳口,找了塊不大不小,還算幹淨的平斜坡地,這才駐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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