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自言自語地問道。“這是a的比賽規則,如果有人解開一道題,會在他們桌子上系着代表這道題的氣球。”陳學庚給她解釋。林惜恍然地點頭,她問:“是不是氣球越多,代表解開的題目越多。”陳學庚笑了下,随後,他伸手指着季君行他們桌子上的那個氣球,說道:“看見氣球上的字母沒?這個氣球是額外獎勵給每道題目的初秋的北京,微風陣陣中帶着點兒涼氣。昨夜裡下了一場大雨,今天氣溫一下降了下來。林惜站在原地,手掌緊緊地握着。剛才,許久,她還沒緩過神。季君行親她了。少年已經放開了他,可是唇上依舊還殘存着溫熱柔軟的觸感。曾經,林惜也曾在偷看他的時候,悄悄地想着,他嘴唇看起來那麼漂亮,摸起來是不是也很軟?林惜甚至好笑地想過,等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一定要摸摸他的唇。現在,她沒摸到,直接親到了。後知後覺地林惜,終于在微涼的秋風中,紅了臉頰。兩人站在原地,都沉默着,氣氛一下凝滞。終于,季君行先開口,他問:“林惜,這一年,你去哪兒了?”砰,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針,并不尖銳,卻一下戳破了林惜心底所有粉紅的泡泡。那些旖旎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現在要回到現實了。林惜望向他,神色有些緊張,她不知該從哪裡說起。見她不說話,一直等待着的季君行,終于有些等不及了。他眉心蹙起,神色微青:“你不願意跟我說嗎?”“不是的。”林惜搖頭,她低聲說:“我去了浙大,然後讀了半個多學期,回老家那裡複讀了。”他聽着她三言兩語把她自己這一年的經曆講完,他忍不住擡頭,朝頭頂天空望了一下,随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望向她的時候,突然笑了一下。被氣得。過去這一年,春來秋去,他過地那樣壓抑而緊張。明明是大一的新生,卻成天泡在實驗室内,他太想要渴望成功,渴望證明自己。他想做出成績,告訴爺爺,即便是留在國内,他也能做得更好。這一切,即便親近如謝昂和陳墨他們,他都從未說過。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緊繃地狀态。可是當林惜重新出現的時候,她居然會覺得自己會出國。說不失望,是假的。“林惜,是我爺爺逼你走的嗎?”饒是如此,季君行還是問了出來。林惜在聽到這句話時,心頭的那隻靴子終于落地。其實剛才在他比賽的時候,林惜期待着比賽早點兒結束,可是她又怕比賽真的結束。因為一旦結束,他們就要面對彼此。她張了張嘴,喉嚨裡的哽意已快憋住。她拼命地将眼淚強忍回去,許久才低聲說:“不是。”即便已經猜到這個答案,季君行的臉色還是一下白了一層。林惜不敢看他的眼睛,别開頭,輕聲說:“不是爺爺逼我走的。他給過我選擇,說隻要點頭,他可以資助我出國,跟你一起走。”即便她此刻頓住,沒繼續說往下說自己的選擇。可是答案,季君行已經明白。此刻他瞳孔猛地縮了下,臉上猶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林惜,我對你來說,是什麼呢?”這句話,或許季君行早想問了。從她消失不見的第一天,他想問,從剛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也想問。林惜轉頭望向他,嘴唇顫抖,想要回答他。可是季君行突然輕呵了一聲,自嘲地說:“你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從來沒想過跟我說。當我去問班主任,你考了哪個學校。她告訴我,你不想讓人任何人知道你報考的學校。所以,我是包括在那個任何人裡面的人嗎?”林惜瞪大眼睛朝他看過去。不是的,她不是這樣想的,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搖頭,咬緊牙關,終于替自己辯解了一句,“不是,季君行。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他看着她,眼神裡透着說不出的情緒。直到他再次自嘲地說了一聲,“重要嗎?我怎麼一點沒感覺到。如果真的重要,為什麼你會一句都不說,就離開了。你知不知道,我還像個傻子一樣,一直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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