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外邊去散散步吧……”周博海已經習慣了和彩芬一起散步,說不清楚為什麼,每天下班了就想往孤兒院跑。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個女朋友在德國留學,那是彩芬以前留學的地方。大家都在心裡這麼想過,要是周博海沒有女朋友就好了。
走出孤兒院,他們卻沉默起來,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周博海為孤兒院做得太多了,說些感謝的話,彩芬又覺得肉麻。至于怎麼管理的話題,剛剛在孤兒院已經探讨過,再說就有些無聊。彩芬自己也覺得奇怪,有人在場的時候,她能很自然地跟周博海侃,一旦單獨相處便又總在顧忌什麼。
到底顧忌什麼呢?
“蘇紫露最近還好嗎?”終于還是彩芬先開口,蘇紫露是周博海女友的名字,每次提起她彩芬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麼似的。
“好是還好,隻是最近很少聯系了,電話都難得通,要知道,她的留學我媽媽是一萬個不願意,說我這是把入巢了的鳳凰又放回去了……”周博海苦笑了一下。
“你想過和他一起去留學嗎?”
“想過,但是以前是舍不得放棄公司,現在卻好像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周博海皺了皺眉,“現在再跟她聊,總感覺沒什麼可聊的,說不上幾句話就不說了,前幾天她還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寄錢了,說她能自食其力,這反而讓我感覺不是滋味……”
彩芬就想起那一對一對的人來,在外留學有的也真不容易,再難耐的就是寂寞,想想也是,把人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地方哪能不寂寞呢?有很多東西是錢彌補不了的,彩芬就見過有的人雙方都明知對方有家室但還是在一起相互慰籍,過起不是夫妻又是夫妻的生活。蘇紫露會不會也這麼做了呢?彩芬忍不住看了周博海一眼,興許他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吧?
“像你這樣學成就回國的人真的太少了,人們都想往國外跑,總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内圓……”周博海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彩芬,感覺心裡有一種東西在湧動,是什麼在動呢?其實,他能感覺到,彩芬和他一樣,可是,他們又都裝作不知道。
“其實還是國内好,如果我們不那麼虛榮,是的,有條件可以到世界各國去走走,長長見識很好,但總的來說,我們是在祖國的土地上長大的,是祖國的水土養育了我們,人總還是不能忘本……自己再風光,如果見到的就是幾個錢其實也沒什麼意義。”彩芬說這些的時候像是在否定留學時的自己,她覺得自己為情欲生欲死的樣子真的有點不值,還好,都已經過去了。
“林芸做的東西其實真的很好吃……”周博海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
“難怪你那麼喜歡到我這裡來蹭飯……”彩芬笑。
“感覺得出林芸要是沒有發過病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人……”
“那當然,那是我姐姐……”
“咱們就花點精力去培養培養她吧,這樣她會成為你的得力助手……”
“嗯,我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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