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劉舒從酒樓出來正待要走,遇見一群大漢手持棍棒喊叫着沖了過來,接下來就是俗套的行俠仗義的橋段:
劉舒以為這群人是沖自己來的,當下掣出佩劍,擺開架勢,仔細一看這群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方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了,當即收回佩劍,牽馬便走。
走出去不過十幾步,便聽身後哀嚎聲起,回身一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原來那群人的目标正是老人。
劉舒定睛看時,那老人約莫五十餘歲,滿面塵灰,被四五個壯漢按在地上棍棒相加,老人叫苦連天,卻蜷成一團,死死護着懷中之物。
劉舒畢竟涉世不深,又是少年心性,見衆人欺負一個老人,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再次掣出寶劍,上前大聲喝止衆人。
為首一個略顯肥胖的男人道:“不關你事,我等是孔融太守門客,這人惡了孔太守,我等正要捉他去見孔太守。”
又一個門客道:“與他廢話作甚?惹惱了咱們将他一齊拿下問罪便是。”
劉舒目光如電,手中寶劍快速刺出,沒什麼花裡胡哨的劍招,霎時之間連刺五劍,将五人手臂刺傷,五人惶恐不已,不敢糾纏,如喪家之犬般逃了。
劉舒上前拉起老人,關切道:“老丈,身體無礙吧?”
老人連連拱手道:“老頭子種了一輩子地,身子骨還算硬朗,多謝貴人救命之恩啊。”
劉舒将老人請進酒樓,小二見劉舒去而複返,又帶回來一個老人,自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跑堂多年,早已練得人精一般,加上剛剛劉舒出手大方,也沒有多問,依舊熱情招待。
劉舒道:“沏一壺茶,再上些菜來給老丈吃。”
小二應了聲,沏好茶,叫了菜便去一旁忙去了。
劉舒給老人倒了一杯茶不解地問道:“老丈,你在家種地又如何能惡了孔太守呢?”
老人喝了口茶道:“唉,老頭子我哪裡能與孔太守有所往來,那群人是太守門客,仗勢欺人,前日裡我在地裡挖出塊璞玉,今日想進城來賣掉,這樣我兒子就有錢娶媳婦了,但是卻被剛剛那幾人撞見,給了我十個錢就要拿走這塊璞玉,我自然不肯,他們便要打我,我一時之間慌不擇路,沖撞了貴人,不過也幸好是遇見了貴人,不然今日老頭子我的命和璞玉就都丢啦。”
劉舒聽了,叫來小二問道:“這孔太守是何人?為人如何?為官如何?”
小二笑道:“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說起我們孔融孔太守來,話可就長了。”
“孔太守,字文舉,本是魯國曲阜人,據說是孔子二十世孫,泰山都尉孔宙之子。自小聰明,四歲時,與諸位兄長共同吃梨,孔太守隻挑最小的來吃。大人問其故,孔太守答道:‘我小兒,法當取小者。’由此可見其為人。
“年十歲時,去拜見河南尹李膺,守門人見他是小孩,便想逗逗他,孔太守道:‘我與李相祖上有親。’等到進門之後,李膺也聽聞此事,便問他:‘汝祖與吾祖何親?’孔太守答道:‘昔日孔子曾問禮于老子,融與君豈非累世通家?’孔太守聰明如此。又過了一會,太中大夫陳炜到了。李膺指着孔太守道:‘此奇童也。’陳炜道:‘小時聰明,大時未必聰明。’孔太守即應聲道:‘如君所言,幼時必聰明者。’炜等皆笑:‘此子長成,必當代之偉器也。’自此得名。後為中郎将,累遷北海太守。在北海六年,甚得民心。由此可見其為官。
“孔太守與名士祢衡為友,極好賓客,常說道:‘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吾之願也。’北海如今安居樂業,皆是孔太守之功。
劉舒聽完,心下已有了計較,對老人道:“老丈可敢與我去孔太守府上走一遭?”
老人慌忙擺手道:“老頭子哪敢上貴人府上,我隻願能尋個買主,将璞玉賣掉給兒子娶房媳婦。其他事老頭子想都不敢想。”
劉舒笑道:“老丈放寬心,此去正是給你尋個好買主。”
老人将信将疑,但見劉舒前番出手相助,不像是壞人,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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