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處于大喪期間,書院的日常生活也是比較枯燥。早上開始學習一直到入夜,背書背的頭都快要裂開了。不過日常中最令張祿這群男學生感到一絲興奮的就是每天和那些女諸生一間教室學習《詩經》、《禮記》的時候。每次到學習這些科目的時候,一大群男生早早地來到教室,目的就是為了搶到最靠近屏風的位置。教室中間有一道厚紗屏風,上面畫着二十四孝圖,男左女右坐在屏風兩邊。一般情況下兩邊互相看不清對方,除非陽光充足的時候,才能依稀辨認出人的輪廓。
“《詩經》我從小啟蒙就開始背,真不知道到了書院,學這個有什麼用?還不如教教我們如何寫八股文将來好考取個功名實際。”一個男生抱怨道。
“要不是這節課有女子同堂上課,我才不來呢。”另一男子說完引起周圍一陣嬉笑。大家紛紛談論今日同來的那群女學生長的怎麼樣,究竟是什麼樣的大家閨秀才會來書院讀書。不一會兒,夏先生就到了。
今日夏先生講的是詩經中的《蒹葭》,夏先生讀一段,下面的學生念一段,然後夏先生再講解一番。當講到“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時夏先生感慨到“這就是古人在表達對心上人的苦苦追尋和無盡思念。既借用蒹葭、白露、寒霜襯托出那份孤寂凄涼,又使用在水一方這樣的描述來表達心上人遠在天邊,求而不得的失落。”說着,夏先生也表現出來一絲絲悲涼,遠遠地望向窗外。這時,幾聲清脆的鳥叫聲又将夏先生拉回到課堂,接着說:“你們說說,詩經中還有那些類似的句子啊?”
這一問,可愁壞了在場的學子,大家以前都是讀四書五經,寫的是八股文,那些都是忠君愛國,孝字為先,針砭時弊的文章。一群青年,誰懂什麼卿卿我我、愛而不得這類的。以前讀詩經也都是當年啟蒙用的,哪會理解理念的情愛含義呢。
這時,張祿站起來答道:“回先生,《詩經》共三百零五首,分為風、雅、頌。這篇《蒹葭》出自《秦風》。《詩經》中與之類似的還有《周南·關雎》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樣是描述了男子對女子追求。”
“嗯,說的不錯。”夏先生誇獎道,“張祿回答的不錯,還有誰覺得詩經中哪篇詩與其相似啊?”
這時,女生側有一人站起來說:“回先生,小女認為像詩經中的《周南·廣漢》中‘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也表達了男子對女子求之而不得的思念。”
女孩繼續說着,聲音雖不算十分甜美,有些鼻音,但語氣很溫柔,十分有特色。張祿透過屏風,在陽光的照射下隐隐約約地看見那位女孩的身影,身材高挑、長發在随身體擺動。這一瞬間讓張祿好像看到了什麼叫“窈窕淑女”,那個身影映在屏風的厚紗上,就宛如一幅仕女圖一般。
當那女生說完坐下後,張祿才回過神來,慌忙地站起身接着說“回先生,學生想替剛剛那位姑娘補充兩句。《周南·廣漢》與《蒹葭》雖同是表達單相思的詩篇,但兩者意境略有不同。前者能明确感知到是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情,而後者無人能準确說出是男子對女子的思念,還是女子對男子的傾慕。相較之下,後者更有一種朦胧之感。”
“這位師弟說的極對,小女在此謝過了。”那位姑娘慢慢地起身,邊說着邊向張祿這邊做了一個萬福。
接着那位姑娘又比較了張祿之前說的《關雎》,就這樣兩人在這間課堂上隔着屏風,你一言我一語地從詩經談論到楚辭再到樂府詩,接着是唐詩宋詞到最後甚至談論到元曲。在坐學子無論男女皆為歎服,就連夏先生都是連連贊歎。張祿也是十分驚歎,心想“這姑娘果真是個才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甚至在一些詩詞的理解上我都自歎不如。要不是以前從家裡出去躲清靜,總去茶肆戲樓聽那些老秀才和員外們摟着藝妓聊些詩詞風雅之事,我今天就要被這姑娘說得無言以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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