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門外,輕紗遮面,紫雲慧眼識公主,九華之姿,隐于薄霧,卻難掩其華。今晨,青鸾踏露而來,意在探望,不期而遇,紫雲婉拒,言世子早朝,夫人方起,不便迎客。然青鸾心堅,曰:“特為表嫂而來,願引路。”紫雲無奈,恭迎入内。
紫雲随侍,細觀九公主,其形若柳,眉目含愁,無皇家之威,倒似弱柳扶風,惹人憐惜。及至茜月妝畢,見青鸾至,雖驚不顯,笑語相迎:“皇表妹安。”
青鸾答禮,言辭謙和:“初至府中,聞添表嫂煩憂,心有不安,故特來訪。”茜月心如明鏡,知其意不在謝,或有他圖,未露聲色。
茜月客套:“皇表妹勿須客氣,祖母日夜期盼汝之到來。”
府中上下,唯老夫人心系此柔弱公主。
坐定,紫雲獻茶,複言:“夫人尚未用膳,空腹飲茶傷身。世子爺離府前,命奴婢備燕窩粥,夫人是否用之?”
茜月婉拒:“稍後再食。”
青鸾心懷所圖,自紫雲言談間,已窺得一二。表嫂晨起遲,表哥關懷備至,特熬粥滋養,心緒漸沉,表面寒暄,實則暗察。
憶初見沈家女,青鸾為其絕色所撼,雖居深宮,亦聞其名,自知不俗,然比之,心存萬一之僥幸。直至親睹其人,方知美豔絕倫,心碎難掩。
夜不能寐,侍女慰之:“美何足懼,徐家世子非好色之人。”以此自慰,抱一絲希望,晨起探訪,卻似誤判。
對座女子,春色尚在眉眼,簡衣微敞,留痕隐約,室中餘香未散,皆顯情事。加之表哥特囑之粥,青鸾心知肚明。
片刻,管事婆子頻報,青鸾笑道:“表嫂繁忙,吾不擾也。”
茜月客套:“正月事務繁多,待閑暇時,必訪表妹。”
青鸾微禮,黯然而去。
茜月送行後,長舒一口氣,以女性之敏銳,深知皇表妹情深徐欽,非一時可解。
青鸾失神歸紫竹閣,安僖堂通傳嬷嬷至,禮敬:“公主,老夫人召見。”
青鸾心緒未平:“晚間再拜見外祖母。”
嬷嬷笑言:“三爺與三姑娘在外祖母處,欲探望公主。”
青鸾應允:“如此,随嬷嬷前往。”
至安僖堂,三爺徐翔、三姑娘瑾嫣正圍老夫人談笑。徐翔起禮:“皇表姐安。”
瑾嫣未起,随笑:“皇表姐安。”
青鸾敏感,見瑾嫣笑而不達眼底,禮畢,心下凄然:此府除外祖母,誰人真心挂念?
老夫人見孫女,笑顔如花:“快來外祖母身邊。”
青鸾坐定,老夫人令:“取暖手爐,青鸾畏寒。”
瑾嫣笑難掩,徐嬷嬷察色,問:“三小姐需否手爐?”
瑾嫣冷言:“不必,屋内溫暖,我已不适,且我不慣用之。”
嬷嬷尴尬,青鸾苦笑:“嬷嬷勿忙,我亦不冷。”
老夫人調和氣氛:“爾等多年未見皇表姐矣。”
瑾嫣飲茶不語,徐翔笑答:“确有三四年光景。”
青鸾笑應:“上次相見,表弟尚是孩童,稍不如意便啼哭。”
徐翔笑中帶澀:“是三四年前母壽,二哥樹上摘果,八公主霸道,獨占大果,我等無份,是以大哭。”
青鸾掩口笑,老夫人亦歡:“如今皆長大成人,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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