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面這麼多人,我們這裡也不安全。”
白霧沒說話。
場面混亂,整個客棧已經不成樣子,櫃台樓梯房門桌椅都破破爛爛。她隻能拼了兩張還算完好的桌子,讓江小桦躺的舒服一點。用披風把他裹住蓋好,脫了外衣給他墊着腦袋。
沒辦法先帶他去不悟山求醫,隻好先用法力稍微舒緩一些他的痛,又在他心脈以及額頭元神處下了定神咒。
她安排好江小桦,兩手結印,自她手中現出一點慢慢擴大的光。那光無暇,是最潔白的顔色,又隐約帶着說不清的虹光。
邵羽呆愣住了。
他大概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氣息淡然,眉目間鎮定自若的捧着一團光。那光映照着白霧的臉,在她的眼底沉靜又堅定。光影裡閃爍着一種他辯識不出的陣法,被白霧翻轉手腕輕而易舉的推上天空,變大後罩住整個鎮子。
徒手間輕而易舉造出這麼大的驅邪陣法,不借助任何物品,這是單單靠自身法力修為生撐出來的。他們這些人望塵莫及,也許隻有他師父掌門那一輩,才有這個能力,還不一定能像白霧這樣信手拈來。
外面的怪人動作慢下來,漆黑的眼珠閃過一瞬遲疑。他們有的茫然四周張望;有的低頭疑惑的看着自己長長的指甲陷入沉思;有的在陣法的加持下與體内的煞氣對抗,頭疼欲裂的抱着腦袋縮在牆角。
他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倒是旁邊的小師弟觀察四周,說着:“這些人好像恢複些理智安靜下來,不亂攻擊人了。”
有人站在客棧門口向外探望一陣,又回頭提議。“對,要不我們把客棧的門封上,先保住這裡的人。”
“不能封門,外面說不定還有普通人正在逃命,我們把門封起來他們進不來,就會被怪人抓住。”
他們争論着封不封門的問題。
白霧:“法陣可壓制淨化兇煞之氣,他們不會再狂躁傷人,這裡暫時是安全的。”她目光沉定的看着邵羽說:“守好這裡。”
邵羽點頭,心裡對白霧生出一種無法抗拒的信服。呆呆的看着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能聽從。再擡頭時,白霧已經不見了。
行至開雲山,她猜的一點沒錯,煞氣最兇之處就來自上次淩雲煉丹的地方。猩紅灼人的霧又濃又厚,一到此處什麼都看不清楚,眼前像是被擋了好幾層紅色的布。
白霧的護體屏障清透明亮,煞氣無法近身,她像是一場迷蒙中唯一的光,站在山壁的大門前,堅定穩重。
上次來的時候,大門前的幻陣雖然沒破但也沒能攔住白霧。隔些時日再來,這陣法已被人動過。加注山中兇煞之氣,陣法效果提升不止十倍。
可是,那又如何?
白霧擡腳踏進陣中,像是踩入浸着水的鏡面,腳下蕩開幾圈層疊的赤色波紋。鏡面下映出她纖塵不染的寬袍大袖,有另一個人與她隔着鏡面對立。她垂眸,裡面的人與她形容相同,動作一緻。
白霧向前走,裡面的人也向前走。她擡手摸摸頭發理理袖口,那個人也摸摸頭發理理袖口。
她細細看了半晌,才緩過來,那人長的好像她自己。
也對,她在凡間用的都是化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孔。見過她的也許會記得有她這個人,卻會在隔天就忘記她長什麼樣子。
翰林自她袖中露出,纏着白霧的手臂在她身後拉了好長,風中蕩漾,鏡面下也同樣出現一條白色的綢帶。
心念一動,翰林如一把利劍震開濃霧,直沖鏡面。兩條一模一樣的綢帶撞在一起,兩種力量的碰撞使整個鏡面都在顫動。上面的水珠像是在坐彈床,跳躍着模糊了下面那個“白霧”的樣子。
兩廂角逐之下,咔咔幾聲,鏡面從綢帶相接的地方開始碎裂,蛛網似的裂紋蜿蜒四周,水順着縫隙流走。
這哪裡是什麼鏡子,這不過是一層透明的琉璃面,裡面那個與白霧一模一樣的人也不是她的影子,隻是單純的在模仿。
白霧周身法力滌蕩,衣袍生風,垂墜的袖擺被風鼓起來。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卻見翰林蓄力一擊,琉璃面崩裂。
“模仿的倒是很像。”她說着,飄然落入琉璃面之下。“像歸像,但總是差幾分意思。”
琉璃面之下的“白霧”手臂上也綁着一條綢帶,衣着動作都與白霧别無二處,活生生就像在兩人中間立了一面鏡子。
到現在了,她還在模仿。
“像歸像,但總是差幾分意思。”
連嗓音都一模一樣。
白霧垂眼笑了。
周圍一片大霧,她還想說些什麼。濃霧中忽然出來一個聲音,模糊叫了一聲:“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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