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聲音呢?紀绫想不起來了。但她知道,她很喜歡那個聲音。
“我發現有很多事情,自己都想不起來。”紀绫有點歎息地說,“像,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們認識多久了?
我爹呢?為什麼我沒有爹?我爹長什麼樣子?”她很惆怅地低下了頭,“從前的日子,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像是白活了一場……”
她每說一句,杜乙商的臉色就震動一下。她的話說完了,杜乙商臉上的血色也褪盡了。
她的記憶,就是她的人生啊!
人的一生,如果不再有記憶,那麼就算活上幾十年,同一個呼吸之間有什麼區别?
在她失落的記憶裡,雖然有數不盡的賬目與瑣事,可是更多的,還是她和親人們的過往。
在她失落的世界裡,有她的父親,母親,有她天真爛漫的童年……
杜乙商慢慢地站了起來……绫兒縱使失去了記憶卻依然對書房這種環境如此眷戀,那麼,在蘇家的書房裡,一定有她不願意忘記的往事。
就如同自己小時候,闖了禍,母親把自己從父親的巴掌下拉進懷裡一樣;就如同自己調出第一品香粉的欣喜與得意一樣;就如同自己交到像安承風那樣的朋友一樣,就如同自己在湖上第一眼見到绫兒一樣,就如同那些個在海上颠簸的日子一樣……這些每當想起臉上便忍不住浮現微笑的記憶,都是人們一生之中至死也不願遺失的珍寶。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為留下一個可以全心全意陪伴自己的紀绫,便拒絕給她尋回記憶的機會?
不,不不……他的背脊冒出一片冷汗。
“绫兒……”他對她微笑了一下,有些虛弱更有些傷感,“過完年,我帶你去京城吧?”
“京城?”
“是啊,京城。一個很大、很好玩的地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慢慢恢複,目中隐隐有堅定光芒。
是的,他決定了。
還她記憶,還她自由。
第八章上京
連日下了幾場雨,道路泥濘,車馬困頓,走一陣停一陣。杜乙商在給紀绫講故事打發時間。
待紀绫歇息的時候,柔兒悄聲問:“你不是說,少奶奶這樣已經很好嗎?怎麼又要上京找辛大夫?再者,安公子還在京城呢,你真去了,他會放過你嗎?”
“是我對不起風少,知錯認罰。”看着車外凄迷的冷雨,杜乙商的臉上有些感慨的神色,相交多年,承風甚至把親妹妹許配給他,而他竟然一封書信就退了這門親,“便是給他揍上一頓也無話可說。”至于紀绫……他歎了口氣,又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一番車馬勞頓,總算到了京城,柔兒吩咐車夫把馬車停到城中最大的客棧,杜乙商苦笑一下,“到了京城,恐怕住不了客棧了……”
“為什麼……啊,難道是安……”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難為柔兒還記得我……”
柔兒回過身,朝着那聲音的來處笑着微微一福,“安公子好。”
“好說好說。”白馬上的錦衣公子大咧咧地點頭,眼神卻一直盯在杜乙商臉上,走得近了,忽然一道耀眼白光一閃,一把燦燦生光的銀白長劍擱在杜乙商肩上,錦衣公子狹長的眼眸迸發危險氣息,“杜乙商,你有種,還有膽子跑到我的地面上來。”
“咦?”
一個好奇的聲音發自靠在杜乙商肩頭的紀绫,她伸出兩根蔥白的手指,拈住那如秋水一般明亮的劍尖,那副天真無邪好像看到好玩把戲的神情叫錦衣公子七竅生煙,“好啊,你還帶了高手過來!就讓安某領教一下姑娘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吧!”
他劍尖一抖,杜乙商在瞬息之間将紀绫推到柔兒身邊,随手奪過車夫手裡的馬鞭,卷住長劍。但馬鞭哪裡禁得起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即使注滿真力,兩三招之内便給斷成五六截。錦衣公子臉上怒容更甚,大聲道:“一條破馬鞭也敢送到我的銀月劍前,還敢用左手!杜乙商你不要欺人太甚!”
杜乙商給他一把劍迫得飄身飛上屋頂,引得路人個個仰首觀望,周圍馬上圍了一圈人,柔兒和紀绫站在底下,脖子都仰酸了,除了兩條人影一團銀光,什麼也看不清。
錦衣公子破口大罵:“你這般托大,不是練成什麼絕世神功嗎?有膽子毀婚,沒膽子還手嗎?你輕功好我就怕了你嗎?你再不還手,就别怪我欺你沒有兵刃了!”
兩人的武功不相伯仲,一個勝在輕功,一個赢在兵刃,從地上打到屋頂,又從屋頂打到地上,杜乙商隻是一味閃躲,并不還手,把錦衣公子氣得哇哇直叫,待要狠下殺手,忽聽得下面有人高聲叫道:“……你再不住手,我就把你的錦娘剁成八塊喂魚吃!”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到遠古養暴龍+番外 士兵突擊之老特新兵 我靠吃flag成了娛樂圈團寵 替身謊言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穿成反派時刻擔心崩人設 拖油瓶她修真回來了 帳中香 讓你當兵戒纨绔,你苟成軍中猛虎 真千金被親哥帶上綜藝創飛所有人 大夏青衣行 鎮國龍帥 鬥羅:我,武魂白金之星 環北十二國傳 在年代文中抽獎+番外 重生成竹馬的嬌氣包 我男朋友超嗲 烏鴉嘴穿成炮灰花瓶 (僞裝者同人)白羽遇天風[僞裝者王天風張萬霖同人]+番外 萬千寵愛[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