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大明将軍樣兒,我至少食其祿,忠其事!可這些朝臣,上至閣老下至典史有幾個是食民之祿,忠民之事!”賈琛很清楚明末能人輩出,然也,誤國庸臣,害國佞臣,賣國奸臣如地裡野草,冒出一茬又一茬。
“你!”崇祯帝一時沒法反駁,事實情況就是如此,大明内憂外患就是最好證明,“你多次言朝臣不是,實則就是說朕,朕是不是在心裡也沒有皇帝的樣子!”
我去,這都被你發現了!要論起末代皇帝,崇祯皇帝多少能排上号,堅貞品質難能可貴,做到了君王死社稷!若論古今帝王,比崇祯優者,如那過江之鲫。
賈琛覺得崇祯帝待他挺不錯,兩人關系也好,不想讓其沒面,可這次還是如曆史上一般執意殺袁崇煥,心裡也窩了氣。
“臣沒說過,陛下自己說的!”
衆閣老尚書驚了,有些人心中笑得更開心了,好一句陛下自己說的!
隻聽賈琛繼續道,“陛下嫌我沒有将軍樣子,革了宣武将軍便是!我就是想再确認一遍,對袁督帥,陛下真的非殺不可嗎!”
龍袍下的手,青筋畢露,無數念頭紛沓而至,“他私下謀款鞑子,擅長毛文龍朕可以不計較,當初上任對朕說五年平遼,第二年鞑子就入關肆虐薊鎮-京畿,朕忍了。
入關勤王,朕多次告訴他務必攔截住鞑子,信誓旦旦應下,做的卻是縱奴入犯,頓兵不止,遣散援兵,到了守神都城,多次請求遼東關甯軍進城要饷!這是幹什麼,他是想當董、曹之輩,将朕看成少、獻二帝嗎!朕豈容他如此欺辱!”
崇祯帝作為帝皇,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今暖閣内将内心真實想法,委屈,憤怒全部發洩出來。
賈琛理解崇祯帝的委屈憤怒,崇祯帝沒有打過仗,軍事才能是正常人水準,作為軍謀大家的袁崇煥則不然,這是能和皇太極扳手腕的人傑,外行看内行很多東西都是流于表面。
袁崇煥的行軍打仗做法以及背後所牽涉的政治鬥争都是深思熟慮,推敲數遍的,崇祯帝到不了這一步。
況且袁崇傳此人内裡自傲,事後解釋的少,甚至說不解釋!也怨不得崇祯帝如此憎惡他。
“陛下既已決定,臣告辭,這是有句話不吐不快,有時挫折亦是榮耀!”說罷徑直向殿外走去,賈琛多少還是心冷,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做的事和袁崇煥一樣。
“站住!朕覺得你說得對,袁崇煥罪不緻死。”看向王承恩,“下旨,朕自命為天,乃有好生之德,特赦袁崇煥死罪,革除功名貶斥賤籍,流徙千裡,永不回京!”
賈琛愣住了轉身有些不明所以,前一刻還怒火洶湧,下一刻就風平浪靜,誰料還沒完,“再下旨,賈氏,元春,門著勳庸,貴戚鎮國,禮德天成,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後庭,譽重椒闱,德光蘭掖,特予敕封賢德妃,昭告天下。”
聽到賈元春被封賢德妃,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不願不爽,想要拒絕然看到崇祯帝饒有深意眼神,沒有出言。
“陛下!”次輔周延儒張口欲駁斥,卻被崇祯帝擺手打斷繼續清朗大聲道,“大伴,再下一旨傳旨,國難已渡,方由遵永大捷,正逢宣懿太妃七十壽辰,國慶雙喜,夫父母兒女親情為孝道之最,天倫之樂難以割舍,恩準各宮妃嫔回府省親。”
賈琛愣了,大姐姐封妃又省親,那大觀園豈不要開始建造了,也會去江南采買十二女憐,一下子記憶中的紅樓書中劇情充滿腦海,一時有些呆愣。
“滾吧!午時也快到了!”崇祯帝冷淡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賈琛随意揖禮便出了暖閣,閣臣唯有成基命還算鎮定自若,其餘幾人皆是又驚又羨,溫體仁更是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聖恩之重曆代之未有。
崇祯帝此時宛如中了魔咒,心中瘋狂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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