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左侍郎之女,雖然是妾室所出。在葉府裡,可是唯一的小姐,嫡庶之名又沒什麼差别。
葉酩沒有妻子,隻有一房妾室,就是肖菡萏。
肖菡萏出生于青樓,卻不是賤籍。燕律沒有律法指明,風俗之人不得為诰命夫人。可葉酩之母沈疏婳是書香門第的世家小姐,容不得肖氏做了葉府的主。
沈疏婳,都察院左禦史大夫沈忠之女。開國前嫁于葉閑乘為妻,婚後與夫琴瑟和鳴。開國後,沈家是官宦門第,當時的葉閑乘還是一介白衣之身,可以說是沈疏婳低嫁入葉府。
葉閑乘心不在朝堂,在行商坐賈一事上頗有建樹。葉家在沈家的保駕護航下,事業更興旺發達,不斷向上。
葉府的下人樂呵呵地迎回了主子,葉酩一身官袍,束了發髻就站在府門前,等着女兒和外孫。
葉霜還是穿着那件紫薇錦衣,頭上的垂雲髻隻見黑絲遍頭,無一發簪和珠寶。淩時陽和淩影陰也是如此,兩袖清風而已。
三人同來葉府,尋求庇護。
葉霜見到了葉酩,大聲呼喊着:“爹爹!”淩時陽和淩影陰紛紛打招呼:“外祖父!”
葉酩也是剛剛才得知羅親王削爵,女兒在名義上還是……
他左右為難着,最終還是決定與羅親王劃分界限。國事是國事,家事是家事。
“霜兒!”葉酩牽着葉霜,對着兩個孫輩點了點頭。“進去再說,葉府永遠都是霜兒的家。”
四人一起前往逐夢堂。
堂中,一老者坐于正位。紅木倚邊,是肖菡萏端着茶杯來上茶。
肖菡萏溫柔地說“老夫人,請喝茶。”
沈疏婳也不似當初那般排擠這個妾室了,她的兒,一生不娶妻,隻肯納一妾。再怎麼不願讓肖菡萏進了葉家的大門,她也在府裡住了幾十年。
沈疏婳年老,心不老,眼也不花,耳朵也靈敏。她品了品茶,道:“肖氏,退下吧,逐夢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逐夢堂,是葉府的客堂。她一個妾,不應該在這裡晃悠。
肖菡萏不會反駁沈疏婳,若不是沈母,何來的葉郎。養育之恩大于天,母親不喜,兒媳不能不孝。
這麼多年了,每日晨昏定省,克己本分。葉府裡的人,還不是尊稱她一聲,小夫人。肖菡萏雖不是正室,也是葉家家主的人,葉家唯一的子嗣是她的血脈。
她在紅花樓待了二十多年,又在葉家待了二十多年,察言觀色是很出色的。
“諾。”肖菡萏明了,老夫人是不願旁人出現在逐夢堂,那她走就是。
肖菡萏經過門檻,低聲喚了一句:“老爺。”目光所及,是葉霜。
母女兩人對視,神情戀戀不舍。
淩時陽一眼掃過去,用眼神制止了淩影陰。兄妹二兩當做沒看到外祖母一樣,視若無睹地随着母親和外祖父去見外曾祖母。
很快,肖菡萏就走到了院子中。喃喃自語道:“原來,貴人是霜兒哎。”
肖菡萏漫步返往荷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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