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繡越說越是瘋狂,屋子裡除了她的嘶吼聲,和案官翻閱卷帙的唰唰聲,再無其他聲響。
也許是程衍之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灼疼了林繡的心,她突然雙手掩面,降低了聲音,又道:“世道如此,我又何嘗不冤呢?”
林繡的這段獨白不僅讓程衍之不為所動,還更是讓他覺得此人簡直可笑。
還敢提冤枉?
既然如此,他便讓她知曉,何為冤枉。
程衍之行至門口,對着外頭又吩咐了兩句,沒一會兒的功夫,林芙身邊的女使春瑤便拿着個匣子攜大夫一同走了進來。
春瑤行至郢王身側,低頭說了一下關于證物的隐蔽性,郢王點了點頭,便叫程煜把跪在地上的楊天旺和那小官暫帶去隔壁的窄間去候審。
這幾個人一走,孫大夫就将裝在匣子裡頭還未用過的一摞月事帶拿了出來。
春瑤拿出剪子,将這月事帶的兩側的線腳盡數挑開,然後用一個銅盤将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奴婢懇請孫大夫驗一驗裡頭的藥物究竟是甚。”春瑤道。
林繡倏然擡起了頭。
春瑤又道:“啟禀殿下,前陣子大夫人有孕,但因一直見紅,便戴過一陣這月事帶,可沒想到,還為戴幾日,夫人便小産了……這兩日奴婢偶然間發現,這月事帶裡面的東西好似每個都不大一樣。”
春瑤還未說完,就見林繡突然站起來道:“你莫要血口噴人!這是我給長姐親手做的月事帶,裡面隻有艾葉和黃芪!”林繡的胸口一抽,突然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孫大夫接過盤子,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一部分,先是仔細瞧了瞧,而後又聞了聞,才道:“這裡面七成都是的艾葉,但剩下的三成卻不是這位夫人說的黃芪,剩下的三成乃是紫草,紅花,以及麝香。”
聽到這,林繡一邊搖頭一邊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林繡又不癡傻,怎會在如此明顯且能留下證據的地方做手腳!
林芙留不下那個孩子,是她自己身子虧空,于她有何幹系!
這時,郢王開口道:“本王記得,這紅花及麝香孕婦應是用不得的。”
“殿下所言極是,不隻是這紅花和這麝香用不得,就是裡面的紫草也是活血之物。若是将這幾味藥藏于月事帶裡,别說是小産,就連以後也很難有孕了。”孫大夫道。
到了此刻,林繡就是再傻,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陷害!
林繡挑起眼皮,死死地看着程衍之那雙絕情的雙眸,哽咽着道:“國公爺,你為何要這般對我?當年,程妧就在我手裡,我念她是你的骨肉,才放過了她……可你為何連條生路都不肯給我?”當年,她大可以一刀咬了妧姐兒的命,但她看着手裡的嬰孩與他相似的輪廓,到底還是沒忍心。
她生出了不該有的慈悲之心,将生辰牌上的“妧”,改成了“妩”,她對人販子隻說了一個要求,她要這孩子,再不得回京。
她本以為這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曉了,可今日她才明白,紙包不住火,原來是真的。
“因果輪回,今日便是你的報應。”說完這句,程衍之嗤笑了一聲,然後又繼續道:“你沒資格喊冤,妧妧當年才不足兩歲。”她才冤枉。
林繡的肩膀隐隐發抖。
原來,這高門大戶裡的人,誰都不是傻子,誰都有自己生存的本事,瞧瞧,此刻冤枉起她來,個個都面不改色的。
案官埋首于書帙之間,一邊浏覽律例,一邊将方才之所聞整理成案卷,約莫用了半個時辰,他們才把案卷遞給了郢王。
雖然郢王交代了要實判,不必徇私,但這案官和主事也不傻,就今日這個陣仗,即便是那女子真無罪,他們也不敢寫成無罪啊。
況且這些官吏向來都是懂眼色的,也明白這世家大族非要進行公審必有其他目的。
最後由于林繡懷有身孕,便免除了苔刑。
所以林繡最後的判決為:奪五品诰命夫人封号,判流行,流放三千裡二十年,永不得歸京,而楊天旺卻因在琉球參與謀逆一事,直接判了砍頭之罪,不留全屍。
林繡笑聲越發癫狂,她的罪名雖構不成死刑,但二十年,又與死刑有何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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