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和源稚女的初次通話并沒有充滿劍拔弩張的氣息,或者進行枯燥乏味雲裡霧裡的文字遊戲。
他們都是遠遠淩駕于一般混血種之上的君王。
王與王之間的交鋒從來都是直來直往,揮刀斬鐵。
兩人語氣平淡地通過電話交談。
“我能幫你徹底殺死王将,我在極樂館等你。”
“好。”
電話那頭的源稚女很快就幹脆了當地作出了回答。
得到了答複後,周軒挂斷了電話,走到了窗邊。
他眼神淡漠地看着下方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充斥着紙醉金迷氣息的大廳,腦中的思緒如潮汐般來回反複。
櫻井小暮為了源稚女而悍然自殺的舉動其實并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在來到極樂館之前,他就已經将櫻井小暮過往查了個事無巨細,并進行了一系列的心理側寫和人格分析。
可以說,周軒對于櫻井小暮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還深。
其實從很多角度來說,女人和貓這種動物是有着很多相似點的。
開心的時候都會一個勁兒地圍着你轉,喋喋不休地說着說那,聲音輕快的像是藏着一萬隻百靈鳥;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躲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不論你怎麼找都找不到她,怎麼呼喊都不會有回應。
而櫻井小暮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隻流浪漂泊了很久很久,會為了一口食物就會和其他同類龇牙咧嘴打生打死的野貓。
而源稚女對于她來說就是絕對不容侵犯的無上珍馐,是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珍寶。
有軟肋的人是極好利用與收容的。
簡而言之,隻要把源稚女拉攏到自己身邊,櫻井小暮毫無疑問會如影随形。
而對于源稚女,周軒很清楚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自由。
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字,對于源稚女來說卻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在很多層面來看,在源稚生和源稚女這對兄弟中,弟弟源稚女是更為聰明的那個。
或許在被源稚生一刀刺穿心髒,被推入深井之中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一生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他人的安排之下,自己隻不過是戲台上的提線木偶罷了。
源稚女當牛郎時給自己取的藝名叫作風間琉璃,這個名字是出自日本的古典木偶劇“人形淨琉璃。”
人形淨琉璃和狂言、能劇,以及歌舞伎并列,并稱為日本的四大古典戲劇,這個藝名就暗示着源稚女知道自己是個被人操縱的傀儡。
根據周軒對源稚女的心理側寫與分析,源稚女早年殺死漂亮女孩後給她們用化學藥劑炮制,而後給她們穿上華麗的戲服的行為,其實就是源稚女這個傀儡人潛意識中對自己的映射。
沒有傀儡師會希望自己的傀儡誕生出自我意識,因為任何有獨立意識的個體不會希望自己一輩子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下。
對于自由的向往是深埋在人思想中的天性,有了自我意識的傀儡一定會努力地要從他的操縱者手中掙脫。
而源稚女的操控者無疑就是王将,也就是赫爾佐格。
因此,隻要證明自己有徹底殺死王将的能力,源稚女自然而然地會投靠到自己這邊。
理所當然的,櫻井小暮也會跟随源稚女歸到自己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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