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甯在走廊裡迎面遇上張東籬,兩人短暫對視,吳甯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他們之間曾經結下的梁子不小,但已過去多年,劍拔弩張,劍生鏽,弩斷弦。
錯身經過,張東籬回頭叫住吳甯。
“卞甯!”張東籬快步走向他,攔在他前面,“談一談。”
保镖擋在兩人之間,吳甯讓他去别處等一會兒。
橢蕾辛夷花淡紫紅色,花期末,落花滿地,芬芳馥郁。張東籬微皺着眉,抽出一根煙叼在口中,遞給吳甯一根,吳甯做了個拒絕的手勢。
“介意嗎?”張東籬拿下嘴裡的煙。
“介意。”
張東籬食指和中指夾着煙,拇指摩挲過濾嘴,“這次的事,海躍内部自查了嗎?”
吳甯眼角餘光掃了他一下,“與我有關系?”
“海躍市值縮水不就與你有關?你能繼承不少股份吧。”
“縮水?”吳甯嗤笑,“你做個海躍廣場坍塌事故的專題試一試,看它能縮水多少。”
不是吳甯傲慢,昌平新區在建的海躍廣場發生的事故,對海躍集團來說無關痛癢。
“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也對,國家提振經濟,貨币超發,多出來的錢流入房産和股市。雖然二者都是泡沫,但房地産可是實體經濟,哪裡比得上股市靈活,随進随退。你個搞金融的,看不上房地産這種夕陽産業,正常。”
他折不斷吳甯的羽翼,就算搞垮海躍,吳甯還能保持自己上流社會的生活。
“不過,你都這樣了,霸着許其悅不放,說不過去吧。”張東籬俯身,手撫上吳甯的腿。
他的腿一動不動,包在灰色西裝褲裡,還是很漂亮,像飛不起來的蝴蝶。
吳甯轉頭看他,秀美的瑞鳳眼裡暗藏着情緒。
“你的腿還有感覺嗎?”
指尖撚着西裝褲畫圈,掌心觸碰,朝胯骨的方向滑去。
吳甯冷淡地說:“你也發情?”
張東籬停頓,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點燃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從口鼻中吐出。
“離許其悅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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