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上下兩百名仆從全部跪在院子前。
風雨欲來。
苦童心裡“咯噔”一跳,放松的心情瞬間變得凝重,他輕着步子邁進院門,一路上憂心忡忡,如履薄冰。
直到看清仆從前一字排開的轎椅上坐着以溫懷舟為首的主子們,苦童的心是真的墜入谷底。
兩百仆從和正位上坐的所有主子都看到了這個“姗姗來遲”的苦童,還未等苦童再走出一步,正坐上的溫懷舟忽然啞着嗓子大喊一聲:“衆人聽令!速将苦童拿下!”
不一會兒,立刻飛出兩名嚴陣以待的侍衛,一把制住苦童的雙肢,将他本就有傷的雙手再次綁起。
苦童這一會兒除了愣住,忘記反抗他們以外,還有一種沉重的無力感。他不懂前一天和自己擁抱的人,今日怎的會大變樣?
他怔怔地看向正位上的溫懷舟,他的眼睛冰冷且布滿紅血絲,眼底盡顯青黑色眼帶,下巴甚至冒出些許胡茬,整個人猶如深淵裡的厲鬼,渾身上下散發着陰翳和憤怒。
苦童也被他那陰郁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不一會兒,一旁兩人就像對待罪人一樣,狠狠地壓下苦童的背,讓他跪坐在地上。
這一下給還未痊愈的膝蓋來了個重創,縱然胸腔起伏不定,卻由于昨夜身受重傷,依舊說不出一個字。
溫懷舟一左一右坐着的正是那溫夫人和琛玥郡主,看着他的眼神和溫懷舟想必,有過之而不及。那溫夫人向來雷厲風行,看着這個始作俑者,活要把他吃了,食指對着苦童一指便說道:“說!昨夜去哪兒了!為何一夜不歸!害得我們溫府上下幾百号人尋的你一夜未寝!該當何罪!”
苦童是聞言真是覺得諷刺極了,他曾經在這個溫府裡沒有一個人關心過他,甚至把他當做一類可有可無的空氣,現下又跑來說溫府上下老小全都來尋自己?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但他這些話怎麼樣也無法說出口,隻得默默承受了。
琛玥在一旁冷喝一聲,火上澆油地說:“怎麼?成啞巴了?話都不會說了?本郡主看你這就是做賊心虛,不敢說話了罷?”
苦童苦笑一聲,隻是輕輕搖頭。為何溫府的每一個人都要把自己想的如此居心叵測?又為何總是能往自己身上無中生有些可笑的事?
琛玥看到此人終于有些反應了,便繼續問道:“呵,這個時候怎麼就不裝了?咦……你這身衣裳,若沒記錯,你并沒有這件衣裳罷?本郡主還真是好奇,你是去哪住了一夜還能換衣服的?”
苦童愣了,顯然沒有料到琛玥連這個都會注意到,他急着張嘴說話,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清,支支吾吾了半天,讓這些人聽着,倒像是因為心虛才說得斷斷續續。
可隻有苦童自己知道,他吐出的這幾個音符已經讓他的心肺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整個人疼得抽搐不已,可還是倔犟地想還自己一個清白。
“我……沒……我……”
“夠了!讓你說這麼幾個字就這麼難麼!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要是再用這種态度敷衍我,可休怪我不客氣了!”一直未說話的溫懷舟此刻咬牙切齒地說道。
苦童看着面前的這些人,隻覺得各各面目可憎,他茫然失措,甚至嘲笑自己,他又何曾不想解釋呢?可是命運偏要給自己開如此巨大的玩笑,連這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你,可知錯?”溫懷舟深吸一口氣才吐出這句話,一字一句地吐出這些話,他的面目極其猙獰,卻狠狠地盯着苦童的面容,似是要從中看出一絲破綻。
苦童輕笑一聲,差點沒忍住眼底的淚。
他在風岚山上被污蔑是兇手的時候,他沒有錯;他在嫁進溫府的時候,他沒有錯;他幫助懷瀾查案的時候,他沒有錯。可是這個世道呢?他們一次又一次問自己,可知錯?
是别的人殺了懷瀾,可他們從未想過幫她查過哪怕一次的真相,隻問自己可知錯;是他們讓他嫁進溫府的,卻在一次又一次小小的敬茶中說自己不通禮數,又問自己可知錯;是他們從未認真聽過或者信過一次自己所說的話,他們信的永遠是自己的臆想,現下居然,還問可知錯?
他從來沒有做錯,錯得隻是進了溫府的大門,錯的隻是沒有早在風岚山上被一把火燒死。
苦童壓下心地的酸澀,拼盡最後一口氣說道:“何……錯……之……有?”
苦童的胸腔湧出一口血,卻生生把它咽下去了。他的意識也開始渙散,他知曉這天快要拿去自己的命了,心裡想的卻是糟蹋掉清毓那麼多好藥,當真浪費了。
溫懷舟滔天的怒意已經占據了他此刻的所有,自苦童進來之時,他就聞到了他身上強烈的乾元氣息……這對于乾元極強的占有欲而言是緻命打擊,更是覺得自己派着這麼多人去找他的自己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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