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說:“烏納這回倒了大黴,近來鐵定要遭血光之災!”
而印斟與謝恒顔愣是站定在人群後方,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半晌過去,印斟對謝恒顔道:“我去找烏納解釋清楚。”
然而話音未落,也不曉得謝恒顔到底在急着做甚,他壓根不管印斟說了些什麼,三兩步便擡起雙腿,直接跨上了淺水灘附近的冰面。
印斟氣得在他身後大喊:“你……站住!”
殊不知這傀儡本就生得輕盈敏捷,眼下一旦扯起步子來,更是絲毫不費力氣。普通人走在冰上通常要小心翼翼,謝恒顔倒是好了,每每跑路時溜得比兔子還快,任由印斟在後氣急敗壞,這厮絲毫不與理會,踮起腳尖一蹦一踏,很快便從海灘最初起始的地方,遠遠一路跳到了冰面稍深處——也就是烏納那條漁船停泊的水域附近。
再往前走過數尺距離,水面層層漂浮的薄冰,就是稀松分裂的幾塊,剛好能供漁船下水。但一般漁民怕危險也怕麻煩,大多選擇在冰面更結實的區域垂釣——偏偏烏納這人叛逆得很,分明身體才剛恢複不久,便一人撐着小船到水深處追尋刺激。
其實這對印斟來說,根本無所謂。
烏納究竟是死是活,與他無關。但最要命的……還是那隻傻子傀儡,兩條竹竿兒細腿溜得比誰都快,在冰面上仿佛成了他老家,走出一步滑十步遠,轉眼就與印斟隔開了大半的距離。印斟一顆心都快從胸腔裡蹦出來了,一直追又追不上,生怕他在哪兒摔得滿地打滾,到頭鬧回來一身毛病。
好在今天的謝恒顔聰明得很,待得沿途四平八穩滑到烏納旁邊,竟是一個跟頭也沒栽倒。印斟在冰面上追得氣喘籲籲,那冷風灌進喉嚨裡,就像磨至削尖的刀子,貼在頸間反複來回地割——後見謝恒顔已經站定了腳步,印斟這才緩緩松下一口老氣,老遠跟在後面慢慢地走。
而彼時烏納剛從船篷裡出來,正帶着滿臉說不出的戾氣。一回頭見謝恒顔急匆匆地跑過來,烏納眉頭一皺,想起昨日夜裡那一茬兒,心下登時越發不大爽利,遂冷冷出聲斥道:“怎麼是你!”
謝恒顔一心惦記着船蓬上的木箭,這會兒迎頭撞上烏納,也不打招呼,就像個沒頭沒腦的毛孩子一樣,連手帶腳爬上了船頭。
但此刻的烏納,既不知曉箭是傀儡射的,更不知曉這厮過來是為了幹嘛。如今一眼見得謝恒顔上船,烏納隻覺像是遭了劫匪一樣,陡然警覺地道:“你搞什麼?上我的船來作甚?”
謝恒顔頭也不回,徑自盯向篷頂那支木箭,說道:“我拿東西。”
“拿什麼?這條船是我的!”烏納喝道,“你下去!”
謝恒顔回頭睨了他一眼:“什麼你的我的?怎麼你昨個還在抱怨,說不要業生印的,今天倒肯頂着它出來撐船了?”
“我是為了給漣妹釣魚!”烏納急得臉紅脖子粗,“她近來身子不适,都怪我昏睡太久,連累她也一起辛苦了!”
謝恒顔道:“哦。那你還得多謝頭頂上的業生印,若不是它及時發揮作用,你往後上天去給你漣妹釣魚?”
烏納:“你……”
傀儡今日這般尖銳言語,多是因着昨日落下的不快。現下想來仍是覺着氣悶不已——古往今來,所有那些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物事,有哪一樣,不是被橫搶硬奪,人人就算竭盡全力,最終亦是求而不得的?
但這業生印不管怎麼算,也是白白落到了烏納的頭上,他自己撿個大便宜不說,還得故作清高,窩在家裡尋死覓活?
謝恒顔愈想愈氣,現回頭看到烏納那張黝黑的臉,都沒來由覺得陣陣惡寒。反正烏納在背後喊他,他也隻當沒有聽見,顧自踩着木凳直立起身,像隻活力過頭的螞蚱一樣,轉眼便翻身攀上了船篷頂端,擡手去取那支近沒入一尺深的鋒銳木箭。
烏納一看,這哪還得了?登時鐵青着臉,不住在下方招手道:“你、你這放肆妖物,快給我下來,不許動那支箭!”
謝恒顔道:“為什麼不能動?我偏要動!”
說完兩手施力,啵的一聲,竟強行将那木箭從篷頂給抽了出來!
“那是……那是天神的懲戒!”烏納整個人快要瘋了,“是老天爺,在對我表達強烈的不滿!你怎能把它取下來?往後必定要遭災的!要遭災的啊!”
“你瞎說什麼呢?淨扯些沒根據的胡話!”
謝恒顔把那木箭擱在掌心,提溜一轉,再低頭瞧那箭尾深淺數筆墨痕,皆是由印斟親手繪上去的符咒,且細看其筆劃間的樣式,基本能夠确認,這就是他方才不慎射偏的第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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