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顔悻悻地别過頭,說:“沒什麼,就隻覺得不大舒坦。”
“你不是不和臭大人一塊玩嗎!”烏骞扯過謝恒顔的耳朵,忽而一聲大吼道,“臭大人都是不講道理的!我爹也從來不帶我出海,他們每次出去捕撈,我就隻能在一邊看着。”
謝恒顔先時一怔,後又沒來由地覺着好笑。他對烏骞說:“你一小屁孩罷了,他當然不能帶你。萬一途中遇到什麼變故,你出事了,你爹該怎麼辦才好?”
烏骞一頭紮進謝恒顔懷裡,悶聲說道:“他還能怎麼辦啊,他有那個女人陪着……有沒有我在,才無所謂呢。”
謝恒顔問:“哪……哪個女人?”
烏骞不耐道:“就是那個女人。我昨天和你說那個,懷小孩的女人!”
謝恒顔恍然大悟道:“什麼女不女人的……那不就是你娘嗎?”
烏骞又是一手拽上他的耳朵,對着大聲喝道:“明明是我先來的,憑什麼我管她喊娘!”
謝恒顔倒抽一口涼氣,直擺頭道:“不喊娘還能喊什麼?”
“你還不懂,等到他們生了小孩,就不會帶我一起了!”烏骞倏而低下頭來,眼底挂着微許委屈的淚意,“我爹現在都對我夠不好了,往後難道不會更差嗎?”
“怎麼會呢?”
謝恒顔實在不明白,為什麼烏骞才這麼點小的年紀,腦子裡卻滿是一些複雜又悲觀的想法。
傀儡蹲下身來,以兩手按住孩子的肩膀,漸漸放緩了語氣,很是溫和地道:“你爹既費心費力養你這麼些年,必然待你有很深的感情,又能對你差到哪裡去?”
“可他總是在打我,還動不動就兇我。”烏骞卷起自己的袖管,露出衣下一些青青紫紫地痕迹,“好幾次若不是村裡其他人攔着,他怕是要當場把我揍死才好!”
驟然見得此處,謝恒顔卻是無端駭得渾身一涼。
緊接着便想起之前還在船上的時候,謝淙待他做出的種種暴行。現今有些猙獰的針孔,仍停留在手臂肩胛等無數處隐秘的地方——那是在他心底,絕不容許被人輕易揭開的緻命傷疤。
謝恒顔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害怕似的朝後退過兩步,後又小心翼翼地問了烏骞道:“為何會是這樣嚴重?”
烏骞委屈地偏頭,無比沙啞地道:“誰知道呢?可能就是為了那個女人,窮偏心吧!”
謝恒顔正是心疑,光從表面上看來,烏納哪裡像是這樣的人?然正待開口問些什麼,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道有力的女聲:“烏骞——這個點了,你不回家種地,還愣在外面幹什麼!”
烏骞聞聲色變,登時從謝恒顔手裡掙脫出來:“糟糕!那個女人要抓我回去幹活了!”
謝恒顔亦是應聲側了側頭,還未見烏骞口中“那個女人”是什麼樣子,但隻見這孩子兩腳抹油,撒腿就跑,偏隻留下一句“我明天再來找你玩”,便獨自一人竄進枯草叢裡,瞬間溜得無影無蹤。
随後謝恒顔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剛巧從地上緩緩站直了腰身,迎面正走來一個女人,兩手握一杆掃帚,氣喘籲籲地沖上來,直問謝恒顔道:“……烏骞呢!”
謝恒顔無意一眼瞥見她的麻布長裙,及尤其熟悉的碎花頭巾,當時腦子裡頭靈光一現,幾乎是立馬就回想了起來——這不是,當日給他灌救命糖水的年輕姑娘嗎?
“糖水姐姐!”謝恒顔驚喜無比地道。
姑娘顯是沒聽進去,仍在探着脖子四下張望着,不住尋找烏骞的影子:“奇了怪了,那臭小子跑哪裡去了,剛要喊他回去種地的……家裡一堆活計還沒幹完。”
謝恒顔道:“找烏骞的話,他已經跑了。”
姑娘霎時擰了眉道:“啧,這該死的小混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謝恒顔倒又認認真真地瞅了她片刻,問:“原來糖水姐姐……就是烏納大哥的媳婦啊!”
“嗯……?噢噢噢!”
姑娘蓦地回神,眯眼瞧他瞧了好一陣子,方才勉勉強強認了出來:“……是你啊小妖怪,在島上這麼多天,身體有好些了嗎?”
謝恒顔笑眯眯道:“好多了!糖水姐姐那碗糖水,真的好好喝啊!”
“就是一碗普通糖水罷了,你要想喝的話,我那處還有喝不完的。”姑娘笑着道。
此話一出,謝恒顔果然禁不住誘惑,兩顆杏眼興奮到能滴出水來:“真的嗎!”
姑娘道:“不如來我家坐坐?剛好我也有事想問你。”
*
烏納家的帳篷,與之前楊德奕住的地方相比較起來,明顯沒有好到哪裡去。唯有一點還算好的是,帳篷由烏納經手改造一回,便使得落腳面積多少大了一些,至少三個人住在一塊,不會顯得太過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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