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之前已經在純氏那裡聽過張家姐兒識字了,這會兒又聽她說自己在跟着阿公學看病,眼前就浮現出大哥做事時總要避開自己的樣子,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可能!”
夏姐兒坐在門檻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立刻擡頭兇巴巴地道:“怎麼不可能,我大姐就是學了,我爹還是大姐以後是小神醫,要去保和堂坐診呢!”
桂花聞着鼻尖傳來的一絲肉香,肚子裡跟水開了似的翻個不停,臉色瞬間更紅了。
這樣的小孩兒在現代愁的還是寫不完的作業,桂花卻已經開始為生計擔憂了。張知魚想起桂花娘平時連煮過肉的刷鍋水都要下了黃瓜做道葷湯,如今卻全便宜了大媳婦兒,自家女兒卻過得比小叫花還不如。
遂摸出李氏裝的丸子,給眼巴巴的小妹和月姐兒塞了一個在嘴裡,把剩下的遞過去,“還是熱得呢,你快吃吧。”
桂花好些日子沒吃過魚肉了,實在饞得慌,就小心地接過來靠在花妞家牆邊上吃,不知不覺就被張知魚摸了脈。
最近張家人的脈都被她翻來覆去摸了個遍,但除了自家爹的脈跳得又快又有力和王阿婆的比較弱外,其他人她都沒摸出什麼區别。
但跟桂花比起來,這差别就大了,張知魚閉眼凝神聽起來,順着指尖似乎都能聽到咚咚咚的血液流動,但桂花的脈跳得很慢,比起夏姐兒的弱了不知道多少倍。
更深的她暫時看不出來,但一看她這樣子誰不知道她身子虛?
張知魚想起大中午的純氏都不給桂花一頓飯,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的脈聽起來還沒夏姐兒強,嫂子是不是不給你飯吃?你告訴你爹了嗎?”
桂花縮回手,把吃過的盒子用還幹淨的手擦了擦還過去:“我有的吃,就是吃不飽,爹不管這些呢。”
張知魚看着她這幅消沉的樣子,一雙堅定明亮的眼睛在她面前一閃而過,“我有幾個連家也沒有的朋友,她們如今還住在善堂學本事呢,她們打算學好了就出來找小工養活自己,你也得找機會學點東西,以後就不怕你嫂子了。”
“可是本事怎麼會傳給我,我家還有侄兒,大嫂說家裡的都是侄兒的。”
“笨,不教你你不會偷着學嗎?”月姐兒也把包裡的糕遞給她道。
桂花看着張家姐兒發亮的眼睛,純氏的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都沒說出口。
張知魚見她嘴巴張張合合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字,就問“是不是沒吃飽?”
夏姐兒一聽有人沒吃飽就睜了眼,把自己兜裡揣的糕給桂花,“小可憐,快吃,娘說要長身體不能餓呢。”
在她心裡,吃不飽那就是天塌了一般的慘事啦。
桂花接過糕,眼眶一熱,就将純氏的話說了,“我大嫂叫我來問你們家賺了多少錢,還讓我問你們是不是都在念書了。”
第22章、猛虎下山啦
桂花自從娘走了後,性子就變了許多,對好壞一下就清楚了,知道這事兒大嫂不占理,但她也是萬家人,大嫂丢臉就是她丢人。見魚姐兒幾個這樣好,羞愧得都不敢擡頭看她們,轉身就往家走。
但邁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小,這小小一段路來時她就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沒到張家就瞧見張家姐妹進了花妞家。現在問不出純氏想曉得的話兒,還不知嫂嫂要如何磋磨自己。
小毛就住萬家隔壁,萬家打個噴嚏那聲音都得傳到她耳朵裡,怎麼不知桂花在怕什麼。但純氏無論在家怎麼對桂花,外人在時也不敢過分,就跟在她後邊,“我玩累了,也跟你一起家去睡覺。”
桂花怎不知她的意思,隻感激地一笑。
張知魚聽她這樣說,也闆了臉,“我也送你回家,有話她自家跟我說。她敢說我就告訴我娘去。”
李氏再軟和也不是個泥人,真欺負到她家門上來,還不得被她娘撕了?
夏姐兒就是她大姐的蛔蟲,一聽就捂住屁股,又傷心又得意:“我娘打人可疼了,真的,我不騙你。”
桂花被逗得一笑,心神松了許多,便點頭應下來。
那頭純氏抱着不滿兩歲的兒子虎頭,吃了飯就翹了腳在門口磕瓜子,冷眼看着兩個妯娌在廚房忙活。萬老頭吃飯愛喝口酒,家裡買不起那許多,一杯酒他能兌半杯水隻慢慢嘗點子香味,這番下來萬家用飯的時候就太長了。
往日都是她守着老雜毛吃喝,如今這活兒被她分派出去,自個兒好不悠閑,遠遠地見着桂花手裡拿了兩捧棗,還不待人進家門就一把抓過來,塞了一顆在嘴裡嚼起來,酸得臉都皺了還不肯吐,“我就說讓你出去吧,在家裡哪有棗子吃。”
竈上兩個嫂嫂見着小姑子回來也伸出腦袋喊:“小姑子回來了,正好來搭把手,你侄女哭着要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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