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5章從中作梗
後院一間昏暗的禅房内,高士廉一身黑衣,容顔枯槁,敞開的窗戶有微風徐徐吹來,桌上的燭火晃動搖曳,雪白的鬓發輕輕拂動。
燭光搖曳,映照着他略顯昏黃的眼珠。
這一生的經曆放佛在一瞬間便湧上心頭……
他年輕時很有器量,對文史典籍也有所涉獵,與司隸大夫薛道衡、起居舍人崔祖浚是忘年之交,因此得到滿朝公卿的贊許。隻不過年輕時父親病逝,哀痛欲絕,且自以為是北齊宗室,不宜廣交名流,于是隐居在終南山,閉門謝客。
直至前隋大業初年,方才在親朋好久的舉薦之下入仕為官,出任鴻胪寺治禮郎。
大業九年,兵部尚書斛斯政逃奔高句麗,高士廉因與斛斯政有交往,受到牽連,出貶為朱鸢縣主簿。
朱鸢縣乃是極南之地,漢朝時置縣,隸屬于交趾郡,位于安南一帶,乃是真正的邊陲荒野、煙瘴之地。彼時妻子正染病在床,聽聞此事,急火攻心之下撒手人寰。
高士廉不得不強忍悲痛料理喪事
他事母至孝,因嶺南地區瘴疠嚴重,不能帶母親同行,喪期一過便續娶了鮮于氏為續弦。沒過多久便将妻子鮮于氏留下,代自己奉養母親。他又想到妹夫長孫晟已死,妹妹高氏在長孫家頗受诘難忍受苛責沒有着落,就賣掉大住宅,買了小住宅安頓妹妹,并把剩下的錢分給母親和妹妹,自己孤身上路。
如今自己年逾七旬,本以為這一生已然曆盡波折,就等着大限将至魂歸地府,卻不成想臨老臨老,居然還要經受這等錐心蝕骨的痛楚,親手給自己的兒子操辦喪禮……
人生有三大不幸,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人世間之哀痛,莫過于此。
高士廉擡起眼眸,望着窗外漸漸陰沉下去的院落,神情迷茫。若說上蒼待其不薄,卻又為何讓他将這人世間的哀痛一一品嘗,不曾落下一分?可若說上蒼待他嚴苛,卻又讓這人世間的權力财富盡皆體味,風光顯赫,門庭顯耀。
得失之間,全憑天意;悲喜交織,無根無由……
門外腳步聲響起,随即身後的房門被打開,穿堂風将燭火吹得一陣搖晃。
“父親,剛剛趙國公前來,拉着宋國公正在偏廳之内飲茶,正在談話。”
高至行進屋,見到燭火差點滅掉,趕緊轉身關好房門,走上前去跪坐在高士廉面前,伸手提起茶壺試了試溫度,發現水溫已然涼了,便将茶幾旁的紅泥小爐搬過來,打開蓋子,用鐵條将爐膛裡的炭火扒拉幾下,紅紅的燭火燃起,将水壺做在小爐子上。
高士廉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側頭瞅了一眼紅泥小爐,沙啞着聲音問道:“他們在談什麼?”
高至行一邊從茶幾底下的暗格中取出茶葉罐,抓了一把茶葉放在茶壺之中,一邊低聲将兩人的談話詳細的說了。
如今高真行慘死西域,雖然并無證據直接指向是長孫無忌授意為之,但是長孫光的身份注定了長孫無忌無法洗脫嫌疑。
等閑高家子弟固然不知其中原委,但是家中嫡支卻早已認定長孫無忌便是幕後主使,殺人兇手……
故此,長孫無忌前來府中吊唁,卻拉着蕭瑀在偏廳之中談話,高至行怎麼可能不安排人暗中竊聽?
而長孫無忌也并不在意被旁人聽去,他要拉攏以蕭瑀為首的江南士族,乃是明擺着的事情,隻要稍有有那麼一點政治智慧,猜也猜得到。隻不過之前邀約了蕭瑀好幾次,皆被蕭瑀已各種各樣的理由借故推脫,今日恰好碰上,自然不會任由機會錯過。
聽高至行說完,高士廉冷哼一聲,道:“當真是豺狼之心!堂堂趙國公,當朝太傅,居然以這等卑劣之手段威脅恐吓,簡直無恥之極!當年老夫怎的就未能識破他的面目,卻偏偏數十年來極力栽培,視若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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