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晞留下了一封書信,信裡道明了自己的一腔心事、諸多疑問,交給了将軍府駐守的護衛保管,因為清柳園的主人是那位可能與其羽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傅小姐,陸未晞莫名地不想再将書寫着自己心事的信寄去清柳園了。若是其羽看見了尹州的信,若是她還對自己有情,她一定會回來興城、來将軍府,再拿到這一封信的…
臨行,将軍府門口,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周圍的數騎陸家軍騎兵排列有素、紀律嚴明,占滿了整條街道。
蓮兒和何大娘一大早聽到外面街上的動靜,就知道是将軍他們要舉家上京了。将軍一定下離開的時間,陸未晞便已經親自登門拜訪,非常乖巧地告知了何大娘他們要遵旨入京了。
阿羽走了那麼久都沒回來,現在連将軍府的人也走了,雖然将軍府的人跟兩人關系不算密切,但卻在此刻莫名地勾起了她們對阿羽的想念。算來,阿羽都已經好久沒有寫信回來了,銀錢倒是寄得頻繁,除了銀錢之外,哪怕是隻言片語都沒有。尹州那位傅大小姐反而傳信來問候了兩三次。是江南的機巧事業做得太好,阿羽已經忙得根本沒空往家裡寫書信了嗎?
兩人又哪裡知道,丁其羽是完全失去了音信,就連這段時日她們時常收到的銀錢,其實也是傅如清替丁其羽寄回來的呢。
……
傍晚,從工作間出來的丁其羽,正在想着竹漪今日還會不會在瀑布水潭邊等着自己,就聽見了瀑布水潭邊傳來的箫聲,箫聲自然而潇灑,甚至連第一夜那般淡淡的愁緒都聽不出來了。丁其羽歎了一口氣,猶豫半晌,沒有回屋取竹箫,直接去了瀑布水潭。
越走近卻越邁不動步子,竹漪依舊坐在那塊大石上,身邊擺了幾個小壇子,空氣裡萦繞着酒氣,竹漪喝酒了…
丁其羽有幾分失神,箫聲戛然而止,竹漪的聲音傳來:“小木匠,好久沒喝酒了,今夜,陪我一起喝喝酒吧。”她沒有回頭,聲音裡也沒有什麼濃重的情緒,就像是第一次邀請丁其羽一起喝酒一般。
丁其羽沉默片刻,點頭道:“好…一起喝喝酒。”走到大石邊上,坐了上去,沒有刻意與竹漪隔開距離,因為她知道,竹漪是不會再靠上來了…
樂竹漪嘴角揚了揚,收好竹箫,拿起一壇未開封的酒遞給了丁其羽,一邊贊道:“這酒,是義母釀的,竟然比千離宮裡的甘瑤還好喝。”
“是嗎?”丁其羽問了一句,利落地打開酒封,灌了一大口進去,跟甘瑤比起來,要清新單薄一些,回味裡卻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苦澀味道,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丁其羽臉上也有了笑容,贊同道,“哈,果然,竟比甘瑤還好喝呢!”
樂竹漪又笑了笑,沒有接話,沉默了一會兒,就像閑聊一般問道:“小木匠,跟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好嗎?”
丁其羽身體一顫,手中的酒都灑了一些出來。昨天那些話,連丁其羽自己都不敢去回想,竹漪是受傷的那個,竟抛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她們二人這樣複雜的關系,這個問題,讓她如何回答?竹漪這樣問,是想找一個契機與自己斷情麼…
半晌沒有聽到人回應,樂竹漪回頭看着丁其羽笑言道:“小木匠,你别這麼小氣,也别緊張,我們是朋友,這個,不能說說嗎?”
“朋友”兩個字,讓丁其羽心裡一痛,擡眼看着竹漪的眼睛,辨不出裡面的情緒,丁其羽錯開目光,看向了天上的星辰,竹漪的眼睛,比這星空還好看,又怎麼忍心再束縛住她,既然她想斷情,自己也該成全她。
丁其羽深呼吸一口,狠下心來,忽略掉身邊的人一般,想象着多日不見的清兒,開口道:“好。為什麼不能說?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對外人總是清清冷冷的,對我,卻有着不一樣的柔情。她在事業上很有本事,是手下人眼中果決冷靜的主心骨,内心裡,卻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喜歡精緻的東西,喜歡我做的機巧……”丁其羽語帶幸福地描述着清兒,那真真切切的幸福之下,也同樣藏着另一份令人窒息的心痛,她一邊喝酒一邊娓娓道來,嘴邊是幸福的笑,倒映着星空的眸子裡卻閃爍着淚光。她知道,說出這番話,對她和竹漪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殘忍,但如果這樣,能讓竹漪從這份不會有結果的感情中脫離出去,那麼她必須這麼做。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便是聽着自己喜歡的人幸福地講述她喜歡的人了吧。樂竹漪靜靜聽着,仰頭吞入了一口清酒。一滴滾燙的淚,混合着唇角溢出的一滴甘醇,在丁其羽沒有看到的地方,從那白皙的面龐滑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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