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覽進客,遠訪之所,蔡府尹把目光看向了最後一天的來客——
崔島是這沈怡消失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客人,是個書生,還不是個窮酸書生,是個舉人。
事關進京趕考的舉人,蔡府尹立時覺得又不像了,但作為最大的嫌疑人,蔡府尹還是要提來一問。
這崔島住在金陵會館,可衙役去請人的時候,他卻不在金陵會館,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蔡府尹知道了這消息,以為有鬼,發簽子道:“好啊,給我抓!”
楊緩在一旁看蔡府尹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模樣,心中那官瘾也犯了,道:“咱們也查!”
楊緩想這種書生,殺了人之後,不是跑路,就是借酒消愁,
楊緩看了畫像,就去各個酒館查,
搜查了一下午,大家都沒找到,傍晚,這崔島渾身酒氣的回了金陵會館,才一回去,就被守株待兔的壓抑抓了個正着。
“大膽,我是讀書人,你們這些丘八,安敢拉拉扯扯!”
這一句話,就把這些壓抑給吓着了,為首的道:“這文思河有樁人命,和你有些關聯。”
這崔島聽了,心裡一驚:“難不成沈怡姑娘她?”
這捕頭點頭道:“不錯,不錯,和我們來吧,你也好自證清白。”
這崔島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堂上依舊嘟囔道:“沈怡姑娘,紅顔薄命呐,你為何丢下我,就這麼去了。”
‘你也是讀書人,這沈怡那日見了你之後,就消失無蹤,今日從文思河上浮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好好說吧。’
這書生介紹事情來,那就長話長說,從初見開始說,這事如何的花前月下,蔡府尹深深皺眉:“那就長話短說。”
“我和她相好的事兒,被家裡人知曉,實在不允,我也不是不辭而别,誰想她就這麼去了。”
蔡府尹道:“她是被人所害。”
“這不可能。”
蔡府尹道:“你還裝糊塗你惡,頭被人割了,還能是自個兒下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與人結仇呢?”
見崔島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蔡府尹想多半不會是他幹的,但是随後呢,另外一隊人馬回來,說在崔島的房間裡搜查到了一枚寫着“金錢結義”的銅錢,
蔡府尹冷哼一聲,她沒想到這崔島竟是一個演技派:“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來啊。”見天色已晚,“把他給拉到大牢裡去。”
“冤枉!冤枉!”
那些衙役可就得了意了,誰還把他放在眼裡,一陣脫拽,送進漆黑大牢。
楊緩得知這消息是在第二天,修建佛塔的工地上,昨兒楊緩因為出殡,請了假,今兒就不能不來了,大冷的天,他也不想讓那些人幹活,但是沒辦法,皇上對母親有孝心呢。
有時候這種越不合常規的事兒,讓人聽起來心裡震撼就越大,譬如說卧冰求鯉,崇儀帝不顧嚴寒給母親修佛寺,到時候在那些和尚嘴裡估計也是王祥這樣的大孝子,可是,幹活的是楊緩哈那一大幫子的人,嘴裡還落不得一個好,名聲全在崇儀帝的身上。
嗳!
楊緩背着手,頂着風,視察工地,忽然,他指着一塊磚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磚頭上有“金錢結義”這四個字,那随行的官員忙讓負責人過來,那負責的匠人磕頭認錯,最後敲掉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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