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當夜就坐上李沐的馬車,一路回了花城。
她是極有眼色的女妓,自然不能免費蹭坐馬車,路費得付,以李沐的身份,不差銀子,那就以身肉償了。
林卿卿咿咿呀呀的叫喚,差點連累長歲好幾回從馬車頭跌下去。
太煎熬了...
不知為何,李沐未制止林卿卿的放肆,任憑她叫得喉嚨幹啞。
長歲趕了一路的馬車,也思考了一路。他在想:皇上會不會被林卿卿控制,先是控制身體,然後控制精神。
有朝一日,皇上就會成為林卿卿手裡聽話的提線木偶。
長歲又胡思亂想了,他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自皇上迷戀上林卿卿後,長歲也越發愛胡思亂想,腦袋裡亂糟糟成一片。
夜色朦胧,李沐和林卿卿歡愉之後,就睡着了。
馬車停靠在一片樹林裡,今夜便安歇在這荒郊野外了。這是林卿卿的提議,她向李沐撒嬌:
“公子...”
“奴家想體驗一回睡在月光之下的美妙,您願陪奴家任性一回嗎?”
萬萬沒想到,李沐竟應了,還将長歲打發走,長歲聽了一路的牆角,該去樹林深處消耗一二。
長歲領命。
他是李沐明面上的護衛,可身為皇上的李沐怎麼可能隻有長歲這一個護衛,隐匿在暗處的暗衛,到底有多少,怕是隻有李沐知曉。
“姑娘可有異常之處?”長歲的聲音,冰冷刺骨。
樹林裡,徐香跪在地上,冷汗浸濕了裡衣。
明面上,林卿卿是她的主子。
其實,她效忠的主子從未變過,也不敢生出二心。
徐香将林卿卿的日常一一禀告,包括林卿卿為她親手做的糕點一事。
林卿卿願意籠絡她的心,她得接受。
在提說王花花時,徐香隐去了王花花說過的那句“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姑娘本想去一趟梨花書院,姑娘說她羨慕男子讀書,若她生為男兒,定會珍惜讀書的機會,參加科舉,考一個探花。可姑娘又擔心被趕出來,這才退而求其次去梨花戲樓聽戲。”
“以奴婢觀察,姑娘從前不識陳嬌嬌兄妹,也不識王花小姐花。姑娘說過,她單純欣賞王花花小姐的性格和才華。若她是男兒身,會八擡大轎、十裡紅妝求娶王花花小姐,一生一世一雙人。以貌取人之人,本就是糟粕...”
長歲的聲音冰冷刺骨,“徐香,你在為姑娘說話?”
徐香的身子一抖,聲音微顫,“奴婢...實話實說!”
“身為暗衛,不得生情!奴婢謹記,從不敢忘。”
入了花城的城門,林卿卿就被李沐趕下馬車,上了後面王花花的馬車。
她的家在風月樓,李沐的“家”在皇宮,恩客和女妓在享受完身體歡愉之後,本就該各回各家,各幹各事。
偷偷摸摸的情欲,見不得光亮。
回到風月樓,林卿卿就像離巢的老鳥飛回自個兒的窩,将王花花安頓在四樓閨房的另一間屋子,她抱着枕頭睡了一天一夜,實在是太累了。
侍奉話少脾氣古怪的李沐,是一件耗費體力的活,可以放肆,但得掌控尺度。一不小心,就會給自己惹來殺人之禍。
花城不比小小的梨花縣,這裡世家大族集中,天上掉一塊石子,砸死的大概率會是貴人。
好在,林卿卿和王花花都是不要臉的女人,豁得出去。
林卿卿出銀子買下風月樓隔壁一條街的三層鋪面,王花花寫戲文,又派人将梨花戲樓的戲班子請到花城。
于是,花城戲樓便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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