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
趙長老帶頭稱贊,不過嫉妒已經讓他面目全非。
他不會昧着良心否認一首好詩,但也做不到掩飾對于他人才華的嫉妒。
别人要是煉丹比他強,他完全無所謂,或者後輩中有人丹道造詣超過他,他隻會欣慰。
可一個比他年輕幾百歲的後輩,詩詞水平卻遠遠超過他,這讓他無法接受。
那“書生師兄”明明被誇着,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迎着趙長老的目光,他隻覺得渾身發毛。
趙長老臉上的褶子都仿佛拼成了“嫉妒”二字,他這時候哪裡還看不出來不對勁!
這次這個候選弟子的名額,還是他花了一個人情才換來的,隻不過推薦他的那位也沒告訴他趙長老是這樣的人啊……
“書生師兄”悔之晚矣。
也終于明白,為何前面兩人所作的詩都那般拙劣。
有“書生師兄”的教訓在前,後面的人越發小心,不敢稍露鋒芒。
“書生師兄”後面的幾位候選弟子,再沒有人“發揮失常”,大家穩定比爛,難分伯仲。
後面幾人作出的都是諸如“滿山松柏樹,一夜白了頭”、“地上鋪白毯,樹上挂白布”這樣的打油詩。
既無才華,也無趣味。
相比之下,李修常倒覺得還是紅裙師姐那句“隻看孩童跑,不見孩童腳”有點意思。
對後面這些越發水平低下,沒有營養的打油詩,趙長老始終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這些打油詩卻給了李修常一些啟發,讓他回憶起前世幼年讀到過的一首打油詩,如今拿來用倒也合适。
按順序,李修常排在倒數第二個。
等輪到李修常時,這收徒考驗也接近尾聲了。
趙長老的目光落在李修常身上,示意他朗誦出自己所作的詩句。
李修常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朗聲誦道:
“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趙長老聽完,眼神一亮,輕笑了一聲:“倒是有趣。”
這首打油詩淺顯易懂,生動有趣,畫面感十足。
趙長老這般表現,頓時讓其他候選弟子紛紛将目光落在了李修常身上,将李修常視為頭号對手。
李修常見狀,也頓感自己希望頗大,不過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他大概算是諸多文抄公中最憋屈的那一個,放着那麼多先賢名句不能抄,偏抄這打油詩。
他也想虎軀一震,來上一句“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可惜不能。
李修常過後,便隻剩最後一位候選弟子。
隻見這人氣定神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開口吟道:
“我們倆約好,一起去尿尿。”
“你尿一條線,我尿一個坑。”
讀完自己的作品,這最後一位候選弟子眼巴巴望着趙長老,等待着表揚。
這場比爛的考驗,他相信沒有人能比他更爛了。
他爛的毫無争議,毫無對手,無人可以質疑。
“完了,我們都沒他爛啊!”
“大意了,原以為我們已經爛到底線,沒想到還有人能突破底線。”
前面那幾位候選弟子都是心中咯噔一聲,感覺自己被徹底比了下去,他們也沒想到這最後一個候選弟子手裡還捏着這樣的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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