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和說:“你本來就活着。”
小妖女說:“不,我隻是不死不活。”
這又繞回到“不寫書,書中人物就不算活着”的道理上去了。
賈天和睜大眼睛:“怎麼辦?我已經寫不出了。你等一下,我把這個鐵欄杆……”
他拼命搖晃鐵欄杆,鐵欄杆紋絲不動,直徑一寸的鐵欄杆,當然不是他可以撼動的。
小妖女凄然微笑說:“你為什麼那樣着慌?我也可以不依賴你的。你看,我可以自己找到活着的感覺。”
說着,又在玉臂上劃了一刀,然後又是一刀。
她明明可以活着的。賈天和想,她明明可以在我的故事裡活着的。
但是還有什麼情節可寫?趕緊想,趕緊思考啊,你這呆子!
他在鐵欄杆的後面來回踱步,腦中翻騰,無數的思緒無法有效地組織起來。
他喃喃自語:“要是能寫下來就好了。咦,這裡有紙筆可以寫字。”
于是他跪坐下來,開始拼命地磨墨。
這時,一隻雪白手臂伸到了硯台上方,鮮血汩汩地滴落在了硯台裡。
小妖女溫柔而又瘋狂地微笑說:“用我的。”
賈天和一咬牙,說:“我會讓你活着的,你不要動。”毅然用筆尖蘸了她的血,開始在宣紙上整理自己的思路。
這是賈天和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深思。
過去他筆下洋洋千言萬言,都是仿佛天賜。
隻要興之所至,情節詞句就自動地排列好了似的。他隻需要把自己腦海裡看到的東西記錄下來。
現在,他必須去仔細思考情節的走向,從無數不可能的情節走向之中,找出唯一可能的那一條。
當他寫出一些進展,就匆匆把稿紙扔出去。
小妖女拿着稿紙閱讀的時候,他可以感到她的喜悅、投入,可以感到她的生命力因為手中的稿紙而蓬勃起來。
這是馮瑾的本色演出。
她作為激情書粉,書荒的時候幾乎産生了戒斷反應,而現在追到了第一時間最新連載,真的有一種“活過來了”的感覺。雪白臉蛋的光澤,都從石膏變成了凝脂。
但是一旦賈天和停筆超過一會兒,她就拉下臉來,在自己的玉臂上再劃一刀。
橫的豎的,左臂右臂,漸漸有了三十多個深深的血口子。
她面不改色,但賈天和痛在心中。
李木紫的言辭攻擊,給他的壓力就很大了,淨草的倒吊玩法,給他的壓力更大。但是即便是淨草給的壓力,也不足現在馮瑾給他壓力的十分之一。
他已經覺得自己簡直不再是自己了,但什麼都顧不得,死也不能讓筆端停下。
就這樣不知不覺,第一百零七回也寫完了。
這次賈天和面前的稿紙管夠,即便他寫出了大量的廢稿,剩餘的白紙仍然足夠寫完最後一回。
但是,他卻擱下了筆。
“我寫不下去了。”他說。
小妖女毫不在意似的,溫柔地說:“那就不要寫了。你這樣陪着我就很好。”
她又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了一個長長的新傷口。
這次,賈天和隻是怔怔地看着她自殘,不再有何舉動。
自殘也不管用了啊?扮演小妖女的馮瑾懵了,但是隻能硬着頭皮撐着一種不在乎表情。
忽然,賈天和也露出同樣的溫柔而瘋狂的表情,說:“我和你異體同命,我怎麼會不陪着你?”
說完,他把左手伸進嘴裡,用力咬下,頓時血流如注,他卻露出舒暢的表情。
馮瑾與“導演組”險些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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