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佳南輕輕一笑,瞬間室内一片明媚,猶如百花盛開的燦爛。
“大衛的江山此時是大王,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天下的百姓現在是大王的,以前不是,以後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大膽!”
衛王幾乎要拂袖而起了。
“大王不妨聽臣說完,如果臣真說錯了。大王再殺也不遲。”
楚佳南端起幾案上的香茗,輕輕啜了一口,
“大衛的江山原來是先王的,再往前是先先王的。所以說不是大王的。以後呢?大衛的江山是太子的,再往後是太子的太子的。所以說以後也不會是大王的。天下的百姓也是如此道理。”
衛王臉上的憤怒僵住了。楚佳南所說的确是實話。他雖然貴為大王,擁有天下,可他也是個凡人,沒生之前,這世界不屬于他,死了以後,這世間一切更不會屬于他。所謂的萬歲萬萬歲,那隻不過是為王者的一廂情願罷了。
“得臣心者君強,得民心者國安。大王,你現在要得是什麼?兩者相較,你更想得到什麼?”
一國之君,當然想得國安,也想得君強。但兩者相比,更想得的當然是君強。
“而我,楚佳南,就是一個能讓君強的能臣。而我的師父,他是一個能安民心定天下的人。”
衛王不語,他是為王者,生在王室,就不能避免地要面對王室殘忍的王位之争。所以,沒有比他更了解,更能體會君強這兩個字的含義。
他不得不承認,楚佳南這句話說地非常正确。風池那人的确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國師,他心系萬民,忠心護主。但在萬民和王上之間,這麼多年,他始終是站在萬民那一邊,所以他對于風池這個國師,是又依賴,又憤怒。
楚佳南這樣說,就是在向他表忠心。
話說到這份上,衛王豈能再不表态。
“風池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争強奪勢,弱肉強食,失敗者,從來都不值得被人同情。就像在王室奪嫡大戰中,隻能踏着血前行,絕不能轉頭,更不能心軟,你同情别人的一瞬間,可能就是你的地獄。
楚佳南這時候,敢向他攤牌,就說明風池遇到了事情。
“大王問地好。事情并非我本意。實乃天意如此。”
楚佳南淡然一笑,笑地有些凄涼,
“師父想對我下忠情盅,把我送給齊公主為貢品。我不甘心,在于師父糾纏的時候,不小心傷了師父。現在師父功力盡失,在蓮居内靜修。”
楚佳南說地輕描淡寫,衛王心裡卻不由一驚。
楚佳南的功力居然超過了風池,這是他沒有想到的。風池多次在他面前說過此子天資過人,果然如此。現在,風池已成廢人。國師府實權已經落入楚佳南之手,他若不同意冊封楚佳南,國内朝政就會動蕩。外面還有秦國大軍壓鏡。再加上齊國公主之事。衛國到時候就會内外交困,困局危難。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根本沒有選擇。
“大王不必憂心。我已對齊姜公主下了忠情盅,這一生,她隻能忠于我,否則必死。”
楚佳南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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