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的羅盤,閃爍的紅光,周圍有着若隐若現的黑霧……
風池國師皺眉望向窗外,窗外無風,隻有夜的微涼。他在衆星之中尋找,用全部地感官去體會子星的湧動。猛地風池國師的眸子睜大,射出一道精芒……
冷汗從風池國師的額頭涔涔而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子星湧動(子星代表太子,說明太子紅鸾星動加劇)事情就是如此奇怪。
他上次認為子星動,代表地是太子與齊姜公主的姻緣動了。
看來他真是大錯特錯了。
——回憶——
半個時辰前,風池國師站在衛王的寝宮裡,宮燈晃動,燈光暗影裡,衛王屏退了左右,隻有他與衛王兩人。
衛王坐在幾案後面,他站在幾案前面。
“國師意下如何?”
衛王揮手示意風池國師坐下來。王有令,臣子不敢不受。雖然國師地位尊貴。但也是衛王的臣子,必須服從衛王,為王服務。
風池坐在幾案對面。
剛才衛王所說之事太過令人震憾,風池國師沒想到,齊姜公主居然提出那樣荒唐的要求。國之大事,臣子為國犧牲是必然的,也是光榮的。衛王答應此事,風池國師認為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問題相當棘手。
“佳南身份特殊,此事難亦。”
“所以本王才令人進宮商議。國師可有良策?”
大王如此發問,風池國師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痛苦。楚佳南是未來的國師大人,也是他最忠愛的弟子。國師一生不能結婚生子。所以在風池國師的心裡,他的七個弟子,其實就是他的七個兒女。大王已經答應把佳南獻出來。作為臣子,他就必須要為大王想法完成此願。
可是,作為師父,作為父親,他感覺到痛苦萬分。他怎麼能親手把自已的弟子獻出去呢?而且還要一生去做一個女人的忠仆。(什麼夫君,分明是一生的奴仆啊)
“很困難嗎?國師要讓一個人失去記憶,應該不是難事吧?”
衛王如此咄咄逼人。風池國師無語。
現實如此殘酷。佳南自九歲入他門來,一直接受國師繼承人訓練,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已經羽翼初起。他就是有心為大王排憂,把佳南獻出來。佳南自已如不願意,他要強迫也很困難。
何況要讓佳南離開衛國,還必須拿走他所有在衛國的記憶,這樣才能保住衛國王室的秘密,保住煙雨樓,國師府的秘密。
唉?
“隻能用盅術除其記憶,令其一生忠情齊國公主。”
風池國師說出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如果真這樣做,佳南無異會成為一個行屍走肉。
試想,這樣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齊國公主得到他,又能珍惜多久。幾個月還是一年,到時候,齊國公主棄佳南如敝履。佳南的餘生又将如何度過?
風池國師不敢想下去了……
——回憶結束——
隐隐星光閃爍在風池國師的眼底,他已經不記得,他有多少年,不曾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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